不动,见她走进去之后,才勾了勾嘴角。
“他还是不信你?”
乾和宫发生的一切虽然他未在现场,但是也想猜测得七七八八,见到苏珝错脸上的倦色,他就知道如今的温陌君不敢对她有所信任。
苏珝错眼皮都没抬,走到床边,仰面躺在了锦被上,道:“容归,这世上可还有回魂草?”
白玉容归一听就倾身压过去,撑着身子悬在了她身子的上方,语气有着一丝恼意,“你还在为回魂草的事伤脑筋!你难道不认为这是一厢情愿吗?他未必需要你的回魂草,也未必会领你的情。”
“我知道啊。”苏珝错低声回答, “可是容归,你可知我看到他痛苦万分的时候,心里也会难受,如果不是当初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自以为是强行打断了他与苏曼吟的续命之术,他是不会有今日的。”
“可是就算没有你的打算,他温陌君也不会活得久,那个毒深入他体内已经十余年,他的五脏六腑早就被毒素侵蚀,就算有解药,就算换了血,也未必能活得久。”
苏珝错听闻白玉容归的话,目光缓缓的落在了他脸上,“为何你对他中毒的时间这么清楚,为何你知道温陌君的续命之术是换血?”
就连亲眼所见的她都很难相信,一个人的血可以过继到另一人身上,而白玉容归不在现场,却将一切实施情况猜测得这么准确。
白玉容归到底在诏月皇宫中安插了多少眼线?
他与温陌君的不死不休真的不能叫停吗?
白玉容归见一说起温陌君,苏珝错的脸上就不可自抑的流露出一种真切的关怀之情,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缓慢的滑过她的五官,看向了她的脸颊。
“你真的很像知道为何我这般恨诏月,这般恨温陌君?”
苏珝错心头一动,“你愿意说?”
见苏珝错表情微变,白玉容归冷哼一笑,“不愿意。”
苏珝错刚生出的希冀瞬间散去,不想自己过于沉溺这个话题,伤了两人的和气。
她转移了话题。“容归,你可熟悉文相?”
“文相?”白玉容归微微扬眉。
“嗯,刚继任我父亲宰相之位的人。”
白玉容归收身重新坐在了床边,手指放在了被苏珝错系在腰间的玉佩上,道:“听说过,不算了解。”
“那么他就不是你的人,是不是?”苏勖粗见白玉容归又在摆弄这块玉佩,仰起头,看着床顶道。
“不是.”
“可是好奇怪,誉妃也就是文相之女,她两度对我示好,而且说她与我有着相同的目的,说她不会成为我的敌人。”
“她这么说?”白玉容归指尖的动作一顿,略有所思。
“嗯,所以我再想她是哪一派的人。”
“之前万福池宴,你我相见时突然出声的那个人,你还有印象吗?”白玉容归突然问了一句。
苏珝错一愣,白玉容归不提她就差点忘记了,但是他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个陌生的人,所以她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怎么,他是不是有什么可疑之处?”
白玉容归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望着她道:“你可知在诏月,在皇宫,在温陌君的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是在保护他的,又有多少人是要害他的?”
苏珝错眼波一沉,“你的意思是……”
白玉容归放下了手,轻轻的站了起来,一边锊自己的衣衫,一边道:“那个人能出声提醒你,就说明他不会是你的敌人。而在这里,对方不是你的敌人,那么就会是温陌君的敌人。”
“你的意思,”苏珝错蹙着眉,“我不太懂。”
什么叫不是她的敌人,就是温陌君的敌人。
“你不要忘记, 你的身份。”白玉容归见苏珝错不明白,俯视她提醒道。
她的身份。
苏珝错想到这个,不由闭上了眼,是啊,她怎么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无比敏感的身份。
“可是知道的人不多,不是吗?”
白玉容归见苏珝错还不肯面对,走到她身前,屈身贴近她的脸道:“就算知道的人不多,你以为就不会有人透风!”
苏珝错猛然睁开眼,他的意思是宫中已经有破国的人混进来了?
那个提醒她们不要见面的人就是破国的旧部?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复兴什么破国,那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想跟这些纷争扯上关系。”
“可是你才是真正的破国皇室,而且还是唯一的血脉,这是你不可逃脱的责任与使命。”白玉容归的目光渐渐尖锐,“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不会发生的,不管你做不做,它都会发生。”
“那你呢!”苏珝错望着白玉容归,“你身上又有什么责任,你当初找上我除了知道我同一样恨着诏月,恨着温陌君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