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鬼医,陛下如何怎样了?”苏蔓吟率先发现鬼诣,见他走出来,立马凑了上去。
钟诺涵也跟着凑了过去,苏珝错只是往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却未凑得太近。
鬼诣的目光在两张面含急色的人上扫了一下,最终看向了苏珝错,缓缓道:“陛下的毒已入体肤,虽然小民与主院都在尽力为陛下解毒,但是现在也只是起到了一个压制的作用,小民现在要去配解药,先告退了。”
苏珝错本以为鬼诣出来说点什么,没想到他是出来配解药的,她的目光越过鬼诣望向他的背后,重重帷幔之后,床上的人依然安静的躺着,主院正紧张的为他施针。
苏蔓吟听着鬼诣的话,不放心道:“鬼医的医术陛下都信服,本宫自然不会怀疑,不过你此刻是要去太医院,那里的药品与太医还是主院更熟,要不让他前去。”
鬼诣听后,自然知道苏蔓吟在担心什么,但是,“苏妃娘娘的话,小民明白,但是此刻陛下的病情不容拖延,而配方是小民与主院商量得出的,份量与品种繁多,小民记忆好些,自然是小民去才妥当。”
“如此,那便辛苦鬼医了。”钟诺涵见苏蔓吟还在犹豫,不明其用意,便让鬼诣先走。
“是。”鬼诣拱手行礼,随即转身离去。
鬼诣走后,没多久,便见胡须泛白,神态谦恭的主院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掠过在场的几位姿色各异的妃嫔,道:“回禀各位娘娘,此刻陛下已经醒来,但是不宜喧哗,还请各位娘娘体谅。”
听闻温陌君醒来,苏蔓吟与钟诺涵都放下了心,前者是得到他傲过去了而放心,后者是为他醒来那苏珝错便可逃过这一劫而放心。
楚衔玉轻轻抬眼,见他神色坚定不像说谎,沉下的脸色也微微放缓。
只有苏珝错未变脸色,心头有些不安定。
想到不能打扰陛下休息,苏蔓吟没有再出声,只是主院此番走出来,想来还有事要说。
果然主院看了看苏珝错,对于这位自己唯一从未亲手诊脉的妃子,他是传闻多过于见闻,但是应有的礼节与恭然也不能少。
“庄妃娘娘,陛下有请。”
苏珝错心头一跳,惊疑不定。
钟诺涵目光微动,心思暗忱。
楚衔玉则侧头张望,未至言语。
而苏蔓吟则瞪大了眼睛,既愤又惊。
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苏珝错迈步往里走去,主院叮嘱了让两位妃子耐心等待后也随在她身后跟了进去。
走过重重垂下的帷幔,踏过片片无声的地毯,苏珝错才一步一步走到了金黄色的龙床前,为了方便主院与鬼诣就诊,他的床罩是撩起的,因此他的面容一瞬间就映入了她的眼底。
如画精致的眉目,温隽幽雅的五官此刻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此刻他面色如雪,唇色似霜,整个人闭着眼细柔的呼吸着,仿佛一张褪去了所有颜色的画,精致全无,只剩惨淡。
她回头看了看跟着她走入内殿却又止步在了后方的主院,微微停顿后才榻上脚踏,侧身坐在了温陌君的床边。
“陛下。”望着这般荏弱无力的他,她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放低了些。
温陌君却听得清楚,眉头一动这才睁开了眼,当苏珝错那清艳无双,似梅傲然的五官入眼时,他才动了动唇,勾出了一抹不甚明显的笑。
“陛下召臣妾来,不知所谓何事?”苏珝错见他对她笑,冷厉的眉色微微一融,轻柔问道。
“朕躺得背疼,过来扶朕一下,可好?”温陌君眼色和煦,浅笑连连道。
听着他的话,苏珝错蓦地心口一疼,随即起身一手放在他颈后,一手撑着他的肩,用力扶他。
然此刻的苏珝错因心神都放在了不弄伤他而小心翼翼上,未看到温陌君眼底的那抹隐痛。
刚要将他扶起时,温陌君突然扣住了她的手,她莫名一惊,来不及询问,就被温陌君大力推开,力气之大,事出之突然,让苏珝错猝不及防,甚至连平衡都未来不得保持,便绊倒在地。
而温陌君也因自己过于用力而摔在了床边,身后的乌发泄了肩头,遮了他的神色,不知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什么。
外面的人一直在紧紧的关注着里面,因为苏珝错起身扶温陌君的时候,她的身子挡住了温陌君反扣住苏珝错的手,大家只能看到正在与陛下谈什么的苏珝错,突然起身想对陛下做什么,才被陛下大力推开。
当即就站不住,几人纷纷往里冲。
率先冲进去的是楚衔玉,见苏珝错震惊的坐在地上,目光似痛似惊又似寂的望着温陌君,一动不动,他便知事实定然不是外面的人看到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