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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却对刚刚那一转即逝的气息有所疑惑,陛下可是来了?为何现在探知不了那股气息?
苏珝错在里面等了一会儿, 不见元香进来,目光一眯,里面泛着危险光泽的暗光在流转,“你的人拦住了我的人。”
“本宫与庄妃是姐妹,却从未推心置腹的聊过天,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前来谈心,本宫自然不想有人打扰。”苏蔓吟缓缓地回答。
“苏妃娘娘竟然要与臣妾谈心。”苏珝错嘴角勾着冷厉的笑容,“难道苏妃娘娘不怕臣妾不小心就伤了你。”
苏蔓吟的脸色有一刻的紧绷,但是很快又放松了下去,“如果本宫怕又怎会来,而且你根本不知道若是你真的在意一个人,你会有多么的大无畏。”
苏珝错望着苏蔓吟,第一次听闻她说这种话,在意一个人。
不用多想,她说的人便是温陌君。
“是温陌君让你来的?”
“不是。是本宫自己要来的。”
“可是我对你无话可说。”
“那你便听本宫说。”
苏珝错望着苏蔓吟,一边好奇她还能说出什么,一边又在忐忑她会说什么。
“你与陛下虽然相识甚早,但是你却从不懂得他的难处与不便,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以自己所喜爱的方式活着,可是你看看你的周围,如你这般肆意活着的人又有几个?本宫,蕙妃,哪怕是青瑶公主都不及你来得自由,来得放纵,为何你不好好的继续自我下去,偏偏要仗着你的这份自由来刺痛我们这些被囚禁的人,既然你活着,为何不远离这些是是非非活着,偏偏要不远千里的回来。”
苏蔓吟的声音很缓慢,慢到几乎字字都是挤出来的一般,每个字都是那么的用力,也是那么的艰难。
要她承认她对苏珝错的嫉妒,她毫不犹豫,可是要她承认她对苏珝错的羡慕,她却十分不愿。
“既然是我的人生,为什么我不能做主!”苏珝错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活得比她们更真而已。
“你没错?”苏蔓吟嘲讽的笑着,“那本宫何错?蕙妃何错?我们这些宫内的人又有谁错?”
苏珝错望着苏蔓吟,不明白她的一腔悲愤是从何而来的。
这一切不都是她所选,她所想,她所愿的吗?
“我们也都没错,为何我们却只能这般卑微细末的活着。”苏蔓吟脸上的悲色渐重,“你今日的自由自在,都是本宫与父亲用自己一生得来的,本宫是你的长姐,虽然本宫不曾对你有多好,但是本宫的今日也是拜你所赐。你对本宫放不下恨,本宫对你亦然。若非父亲一直苦苦从中周旋,你苏珝错安能有今日之态。你以为那白玉容归在凤灵好好的,为何会跑到诏月来?你以为你和温陌君好好的,为何他会娶了我?你以为父亲位高权重,殚精竭虑的谋划,又是为了谁?”
苏珝错被苏蔓吟这样指责,只觉心头怒火滔滔,“你的下场如何跟我无关,苏闻如何谋算也跟我无关,你们不要拿着所谓的骨肉亲情来置喙我,既然你们不曾将我放在心上,那今日就不要妄图阻止我什么。”
苏蔓吟见自己说到这个份上,苏珝错依然不能醒悟,脸上的悲色渐渐散去,心魔太深,纵然她有心化解,也是徒劳,
“苏珝错,论狠心绝情,你无人可及。”
“多谢苏妃娘娘谬赞。”既然得不到宽恕,也学不会原谅,那她就这样继续偏执下去吧。
苏蔓吟见苏珝错接纳了自己的讽刺,不由的转身,目光带着剖析之泽想要看清苏珝错到底有何能耐,让对她至关重要的两个男人,这般倾心相付。
“苏珝错,你如今到底有多爱陛下?”
苏珝错被问及这个问题,脸色陡然一肃。
一直隐藏气息坐在祥福宫屋顶的温陌君听到苏蔓吟的这个问题,更是屏住了呼吸,生怕呼吸声太大掩盖她的答案。
然而听到的却是冷冰冰的四个字。
“干你何事!”
“是你不敢回答,还是你的心早已不那么可靠?”苏蔓吟见苏珝错眉目瞬间肃杀,轻笑着说到。
苏珝错不见慌乱,只是声音彻底的冷了下去,“我的心如何为何要说与你听,若是他想听,他自然会问我,若是不想听,我多说也无益,倒是你痴心交付那么多年,却一朝全散,这个滋味你好好记住吧,这也是你欠我的。”
“我苏蔓吟从不欠你。”苏蔓吟的声音陡然拔高,眉目染着嘶狂。
纵然她对苏珝错不好,但是她也不欠她的。
苏珝错只是冷着眉目,转过了身。
苏蔓吟带着怒火走到门口,却在出门时顿住了脚步,“苏珝错,你若真是心系陛下,你不会看不到陛下的隐忍与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