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一路步行回到了祥福宫。
回去之后,她就直接步入正殿,副统见她回宫,这才呼出一口气。
幸好今日的庄妃没有大闹宫闱,否则自己就惨了。
苏珝错进殿之后,就见到纤阿穿着一身烟色宫服,背对着她,挑着火炉内的废碳。
“你去哪里了?”她站在后方,声音不淡不惊的响起。
背对着她的纤阿身子微微僵直了片刻,才转身对着她行礼,“奴婢晨起被其他宫的娘娘叫去说刺绣的事,还能伺候娘娘晨起,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哪个宫的娘娘。”苏珝错见纤阿低头福身,语气转冷。
“娘娘不用担心奴婢,奴婢这不是好好的吗?”纤阿微微扬起唇角,才抬起头笑道。
苏珝错一愣,别开脸不看她,冷声回答:“本宫不是担心你,是其他人没你伺候得好,让本宫很生气。”
“那请娘娘降罪,奴婢心甘情愿受罚。”纤阿一改福身,屈膝跪下请罪。
苏珝错只是一时口快,没想到纤阿对她下跪,身子一怔,一股说不明的怒火在心头盘旋,让她有些气急败坏。
走上前,弯身抓着纤阿的肩,怒声道:“不要以为下跪了,本宫就不忍罚你,本宫……”
纤阿微微颤抖的身让她握着她肩头的手一下子放开,后退了几步,“你受伤了。”
“没有。”纤阿否认。
苏珝错又往前走了几步,抬起手指着她的肩,道:“把衣服褪下。”
“娘娘奴婢没有受伤。”纤阿神色一变,低头再次重申。
“本宫就是要你脱,纤阿脱下!”苏珝错见纤阿不肯,知道一定是被伤了。
“娘娘,奴婢纵然是个奴婢,也请娘娘尊重奴婢的意愿,不要勉强奴婢做,奴婢不愿意做的事。”纤阿见苏珝错这般强硬的态度,心酸之余压抑在心的委屈一下子就暴露了出来。
被纤阿这般责怪,苏珝错有一刻的怔愕,随即转身往外走。
纤阿见她调转方向往外冲去,心下一慌,起身追了出去,“娘娘,您要去哪里?”
副统站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声音,心头大叫惨了,急急招人围在门口,生怕稍不注意庄妃又冲了出去。
纤阿追了几步,见苏珝错不停,只得小跑着上前,挡在她身前,跪下道:“娘娘,娘娘,”
苏珝错步伐顿住,居高临下的望着再次跪在自己脚下的纤阿,冷声道:“你不想本宫逼你,那本宫便不逼你,可是本宫想知道事情原委,也不是没有办法。”
“娘娘,不要,娘娘。”纤阿见她要去详问经过,心头一慌,伸手揪住她的袖口,摇头拒绝。
“本宫的人,不接受半点委屈。”苏珝错却很固执,若是换做以前她或许不会在意,但是纤阿跟了她那么久,她绝对不愿意让她委屈。
“娘娘,求求你。”纤阿没有办法,跪着后退了一步,对苏珝错叩首请求道。
“你!”苏珝错没想到纤阿竟然求她。
纤阿知道苏珝错是要为她出气,可是这件事她怎么说得出口,不得已之下,她只能硬声道:“娘娘,这件事不论是好是坏,都是纤阿的事,纤阿自愿吃下这苦果,希望娘娘不要插手。”
“你是说,你是生是死,跟本宫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吗?”苏珝错的声音瞬间冷似寒冰。
“是。”纤阿心头一颤,却还是硬起心肠回答。
苏珝错一听,绕开纤阿又开始往外冲。
纤阿始料不及,却应对得极快,再次冲上去,抱住了已经走到了殿门口的苏珝错的腿,声音有着哽咽,“娘娘,不要出去。”
“既然你的生死与本宫无关,那本宫做什么又与你有何干系,放手!”苏珝错厉声斥道。
纤阿没了办法,却知道自己一定不能放。
放了,事情就变大了。自己的下场不说,倒是公子……
苏珝错见纤阿不愿放手,瞳孔一缩,伸手就扯下了纤阿肩头的衣料。
只听闻呲啦一声脆响,纤阿的肌肤就暴露在日光之下,她放手准备档,却没快过苏珝错那双眼睛。
不是一个少女应有的细嫩与白皙,而是被一片密密麻麻,细细小小的针孔覆盖,它们都是新伤,没有结痂,有的还冒着点点鲜血,红肿了一片。
“谁做的?”她低声问道。
纤阿见遮盖不过去,跪下地上,眼眶发红,能说吗?可以说吗?
说了,她不就知道自己是安插在她身边,监视她的棋子了吗?
可是若不说,她追到其他宫,得知了这个消息,结果会不会更糟?
“还是不肯说嘛?”苏珝错深吐出一口气,再次问道。
纤阿考虑了良久,就在苏珝错即将再三失去耐心的时候,她开了口。
“娘娘,可否回殿,纤阿一字不漏的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