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清早,白采荷刚一出门,就看见在外面守着的丫鬟珍珠,平日里都是她和琪莲在屋子里伺候白采荷的,今日白采荷叫她们吃饭去,没想到琪莲走了,珍珠倒还是这么敬业的守在门口。其实……也是害怕她搞什么小动作吧?
看到她出来,珍珠倒是有些讶异,平日里她可是很少出门的,“白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白采荷淡淡勾唇,脸色却有些苍白,“这几日休息的不好,总在屋里面闷着又见不到太阳,所以寻思着走动走动,免得骨头都硬了。”
珍珠垂目道,“是,那奴婢跟在白姑娘身边服侍。”
“你还没吃饭呢吧?”琪莲不在门口,应该就是吃饭去了,她走了,珍珠却在,想来珍珠是和她轮流守在这里的。
“奴婢已经吃过了,白姑娘请吧。”珍珠面无表情,甚至就连声音都没有丝毫的情绪。
白采荷不再多说,珍珠吃没吃过,其实与她根本毫不相干,客客气气的说几句话只能表现出她的修养,对方若不领情,那就不能怪罪她了,她不过就是图个心安理得而已。
“那走吧。”白采荷额首,率先走在前头,珍珠便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
可能是因为冬天,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入鼻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府里面并没有种梅花,也不知道香味是从哪里来的。
天色甚好,阳光很足,虽然气温很低,但是照在身上还是能感觉到暖意融融。
在院子附近走了走,白采荷又开始不满足于这小小的地界儿了,琢磨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湘王府的花园。
这边正属于王府后院的中心,旁边的小路上来来往往的丫鬟也比较多,有人看见白采荷,都是恭恭敬敬的叫一声“白姑娘”,便不肯再多说了,神色没有不屑,更没有谄媚。
白采荷看起来就真的是单纯的走着,没和任何人搭话,可是却正巧遇着了杨鸢洛。
她看起来好像是刚沐浴完,头发还湿着,一旁的雪影颠颠的跑在后面,劝东劝西,好似是害怕杨鸢洛就这样湿着头发出来会感冒。
外面也确实冷,白采荷对杨鸢洛行了一礼,眼神恰好扫过杨鸢洛的发梢,已经不再滴水了,反而全都冻得僵硬粘在一起。
杨鸢洛淡淡的笑了一下,雪影这边也追了上来,手里拿着一个连帽的披风,气喘吁吁的给杨鸢洛带上,然后裹紧了杨鸢洛的头部,帽子边有一圈儿狐狸毛儿,厚密柔顺,贴在杨鸢洛的脸上,看着就极其暖和。
“王妃,您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呀,这头发还湿着呢,万一病了奴婢可怎么和王爷交代啊!”雪影小脸皱巴巴的,说完这一段话之后才缓过劲儿来,长出了一口气,对着白采荷半蹲了一下,便算是行过礼了。
白采荷点头额首,见杨鸢洛神色有些恹恹的,好似和自己差不多,都像是没休息好的样子,白采荷便问道,“王妃这是怎么了?”
杨鸢洛摇了摇头,“没事儿,这几日将近过年了,事儿比较多,有些累。我正要去看看寄绪呢,白姑娘上哪去?”
避开杨鸢洛审视的目光,白采荷眉目展开,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心虚,“奴婢这几天总是在屋里呆着,有些难受,便想着出来走一走,不料却碰见了王妃。”说完,白采荷脸色一变,似关心一般地道,“王妃头发还湿着呢,要去哪儿赶快去吧,别在外边站着了,免得再着了凉。”
杨鸢洛点头,作势要走,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道,“你若是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呆得发闷就去我屋里坐坐也好。”
白采荷似乎是没有想到王妃竟然如此的大度,有些意外,但心中还是有些许激动的。之前她一直害怕王妃嫌弃她是个麻烦所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今日得到王妃的这一席话,她就有了接近王妃的理由,也有了进入王妃所住之处的机会,也就代表,若是南储国脉的地图被杨鸢洛贴身藏着或藏在杨鸢洛屋里的话,她就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多谢王妃。”白采荷娇羞一笑,矮身退了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王妃请。”
杨鸢洛没想太多,直接往寄绪的院子里赶。听闻这几日寄绪的腿已经有所好转了,不过才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恢复得这么快,不得不感叹九先生和阿文医术的神奇。作为主子,她定是要慰问慰问寄绪去的。
没想到,杨鸢洛刚一推开门,就看到墨祁煜也在里面坐着,二人脸上却并没有半分欢喜,反而好似心思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