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等着看好戏,有些走了的路上看见杨鸢洛往这边来的时候也偷偷的去而复返,躲在院子外面。
没多大一会儿,墨祁煜、杨鸢洛另外还有满脸泪痕委委屈屈的月儿全都出来了,雪影手里还拿着染了血迹的床单,众人屏着呼吸,期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只见杨鸢洛一脸淡然的笑意,道,“月儿服侍了王爷,理应给个名分,身为丫鬟,顶多能算个通房,只不过月儿这个丫鬟不同,来自宫中,又得皇后的青睐,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就许她一个夫人之位。”
月儿的心绪就随着杨鸢洛的话大起大落,有好几次简直紧张得眼前发黑。不过在听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月儿欣喜异常,没有想到,杨鸢洛竟然真的会许她夫人之位。
原本想,王妃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到时候为了打压她,肯定是给她算个通房,再不济一点,杨鸢洛可能会当这件事没发生,让她继续做丫鬟。
可是月儿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故意在早上的时候大喊,将此事闹大,到时候杨鸢洛想抵赖都不行了,否则传了出去,杨鸢洛肯定会被按个“妒妇”的名头,她可就不好做人了。
月儿以为依杨鸢洛的个性,愤恨之下顶多许她个通房,不过那又如何,以她的手段,早晚能往上爬。可是却不料杨鸢洛竟然如此大方,一下子就让她成为了夫人,也不知道是真大方还是强装大度。不过事实如何都不重要了,这一次杨鸢洛大意,早晚会成为将来她后悔的缘由。
月儿佯装感激涕零的模样,走了两步跪在墨祁煜和杨鸢洛面前,嘤嘤的哭了两声,这才道,“谢王妃恩典,谢王爷恩典。”
一众丫鬟见了,不禁在心中暗道这月儿着实是作死。若是这个时候她消消停停的在后面猫着,也就没什么事了,可是她偏偏没脑子,故意做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惹王妃生气。
谁知道杨鸢洛见到她这副模样却是笑了,这才对着院子里的其他丫鬟道,“别当真以为我这个王妃是个好欺负的,心怀不轨,想爬上主子床、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丫鬟自古以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打杀了也不为过。若是叫我知道你们谁存了这种龌龊的心思,那就绑起来浸了猪笼!”
这话说的一众人连带着月儿都不禁直冒冷汗,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把她浸猪笼吗?
杨鸢洛顿了顿,话却转了一个弯,柔声问着跪在地上的月儿道,“不过这一回的确是王爷醉酒了,是不是?”
杨鸢洛的这话谁都听明白了里面暗含的警告,若是月儿说不是,肯定逃不了浸猪笼的下场。事实如何,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其中疑点这么多,王妃这种大家出身,见惯了心机谋略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月儿哆嗦了一下,还是咬着嘴唇,颤抖着声音道,“是。”
“那就好。”杨鸢洛朗声,又问墨祁煜,“王爷对妾身的决断可有不满之处?”
墨祁煜原本就黑着的脸此时更加不好看了,冷哼了一声,杨鸢洛却自顾自的对着丫鬟们道,“既然王爷也同意了,那么月儿以后就改称月夫人,都是王爷的人了,以后自然也不必伺候玉公子了,日后就住在这清城苑可好?”
“多谢王妃恩典。”
杨鸢洛没再管她,依旧叫月儿跪在地上,却对院子里的丫鬟道,“还不出去干活儿?怎么了,这是都要上赶着来服侍月夫人了吗?”
这话一出口,丫鬟们四散而逃,若是留下来了,真的自告奋勇说要服侍月夫人,不是变相的告诉王妃,自己和月夫人同流合污、都是心存不轨的女子吗?
丫鬟们都走了,杨鸢洛的脸逐渐冷了下来,吩咐碧芳道,“安排几个安分些的丫鬟服侍月夫人。”
“是。”碧芳自然懂得王妃什么意思,自然就是往清城苑里放自己的人,也就相当如监视、软禁了月儿,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通过这些丫鬟告知王妃。
杨鸢洛斜眼看了月儿一眼,又抬头瞅了瞅墨祁煜,随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月儿感觉到王妃走了,她却还跪在地上,抬起头,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墨祁煜,“王爷……”
墨祁煜暗中握了握拳头,看也不看一眼,直接越过月儿的身体走出清城苑。任由月儿在后面哭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见墨祁煜也走了,刚刚吵吵闹闹的清城苑一下子空荡荡了起来,月儿缓慢的站起身子,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眼中的泪水被风一吹早已风干,露出了逐渐转为凌厉、森寒的目光。
月儿勾起了嘴角,轻轻的嗤笑声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