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和姨娘来说,却是一个难差事,没多大一会儿腿就麻了。万氏因为痴迷佛法,所以并未觉得多难过。
杨鸢洛时不时的瞟一眼杨霁月,见她低着头,眼睛却咕噜噜的转着,不知道在盘算什么,不过,看她这样子,是不打算开口说出自己的罪行了,看来杨鸢洛那个计划力度确实不够强硬。
一个上午过去,杨鸢洛站起来的时候仿佛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小鱼儿忙上来搀扶,万氏也极其心疼,“真是苦了你了。”
杨鸢洛刚要摇头安慰万氏,谁知道这时候杜三娘过来插嘴,“哼,霁月不也同样是跪了一上午嘛!”
“这儿没你插嘴的份儿!”杨鸢洛双眸冷冽,将万氏吼得怔在原地。
远宏大师走过来,“阿弥陀佛”了一声,“王妃,切莫动气,贫僧有些话想要和王妃单独讲一讲……”
“远宏大师,等一等!”杨霁月这时候是刚被丫鬟搀扶着起来,缓解了腿麻,忙过来求助,“远宏大师,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
杨鸢洛挽了挽耳发,凉凉地道,“这可真是应了那句,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娘刚刚插了句话进来,你也不懂规矩来插话,在丞相府里没大没小的,难道太子府里就可以随意插话了?”
“你——”杨霁月要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却还是生生的吞了回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早晚把杨鸢洛踩在脚底下,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远宏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
“施主轻便。”远宏大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又回头对杨鸢洛道,“贫僧只好晚些再去找王妃了。”
“不碍事儿,随时恭候您大驾,也好给我指点几句。”
“王妃客气。”
丞相府僻静的后院,杨霁月东张西望的在前面领道,远宏大师则不紧不慢的紧随其后,还不时的停下来观赏园子里的花草。
杨霁月终于停下来,还是很紧张的四处看了看。
远宏大师笑道,“施主,这里已经够偏僻了,不会有外人,有什么事就讲给贫僧听听。刚才祈福的时候就觉得施主心不在焉,可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事情?”
杨霁月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对眼前这个和尚高看一眼,其观察能力如此之高,竟然能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细微心思都猜出来,的确了得。
杨霁月“噗通”一声,直接跪下,远宏大师忙念了一句“善哉”,紧接着又道,“贫僧可受不起如此大礼,施主快快请起,有事直说。”
“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我被恶鬼缠上了!”杨霁月非但没有起身,还哭了起来,那焦急无辜的神色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不忍。
远宏大师挑眉,诧异的“哦”了一声。
冤有头债有主,惨死的鬼魂不会无故害人,只会是此人和它有着什么深仇大恨或者其他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否则,大多数的鬼魂都会选择忘却前尘,转世投胎。
远宏大师的音色平平淡淡,仿佛一直都没有什么情绪起伏,“施主,驱鬼这种事贫僧做不来的。施主还是切记,有因就有果这个道理。”
杨霁月一听慌了,哭的梨花带雨,“不,大师,你救救我,你行行好,救救我。向佛之人不是最是慈悲吗?大师怎么忍心我受这种痛苦?”
“施主,善恶终有报。”远宏大师无奈的摇头。
杨霁月刚才同他出来的时候就鬼鬼祟祟,一看就是做了亏心事,出家人虽以慈悲为怀,却也懂得明辨是非。
他们可以宽恕,但是绝不推波助澜。
杨霁月眼里闪过一抹狠色,心中想道,这老头子还真拿自己当个物儿了,她堂堂太子的侍妾,也算半个皇家人了,如此放低身段,甚至是下跪求他,他都不为所动。还什么狗屁的以慈悲为怀?她看,这老和尚就是和杨鸢洛串通了一气,到了丞相府只跟杨鸢洛亲近,给他们这些人磕碜呢!可是眼下她吃也吃不好,谁也睡不安稳,只想求个清净,恐怕只有这个和尚能帮她避避邪。
杨霁月拿捏着分寸,“大师,你给我写张符,或者桃木剑什么的都好,你救救我吧!”
“这些东西可以去找做法事的去要,贫僧这里没有。”
杨霁月眼珠一转,“大师,你真的要放任厉鬼肆虐人间吗?我是第一个,说不定她害了我之后还会去害别人啊!”
“罢了罢了,”远宏大师被她缠得无可奈何,“我便给你一串开过光的佛珠,有了它在,一般都鬼魂是不敢近你的身的。”
杨霁月满怀欣喜的接过来,桃木剑也好,佛珠也好,能救她的命的,就算是什么别的她也都能忍了,日日带在身上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