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和区区丞相相比,谁尊谁卑?”
杨鸢洛一顿,眼神又看向旁边的杜三娘,继续反问,“王妃和丞相的姨娘,谁尊谁卑?”
眼神看向杨霁月,后者不禁被那股气势吓得瑟缩了一下,“王妃和太子侍妾,谁尊谁卑?还有你,”杨鸢洛的目光毫不留情的转向杨仲庭,“别以为你是丞相府的儿子就多什么,和王妃相比,谁尊谁卑?”
话毕,杨鸢洛又嫌不够的填了一句,声线拔高,“当家主母和姨娘,又是谁尊谁卑?”
这一连串的反问,将对面的这些人问得一阵发愣,墨祈煜也被杨鸢洛的模样吓到。
他来丞相府,不过是以为杨鸢洛生了自己的气跑回家来,谁知道追到了丞相府之后一问,杨巡竟然连自己的女儿回府了都不知道。
不过片刻过后,小鱼儿就来殿中请杨巡过去万氏那里,他也就跟着来了,没想到却看到这么一番情形。
上一次他陪杨鸢洛回娘家的时候只见杨鸢洛对这些人都极为冷漠,自己还在旁边忙着打圆场,可是此时杨鸢洛却要彻底和丞相府闹翻。
杨巡严词厉色,也是毫不留情,直接讲话说到正点上,“王妃是怪老夫亏待您的娘亲了,可她也是老夫的内人,妇人嫁到夫家之后自然是以夫为尊,可她却心思歹毒,妄图诅咒杨家,此番都是报应。老夫也是看在王爷和王妃的面子上才保留了她的身份,说出去也好听些,可是府里老夫承认的掌权之人,的的确确是杜三娘。”
此话一方面贬了万氏的颜面,又太高了杜三娘一家的身价,惹得那三人又得意忘形起来。
杨鸢洛冷笑,“我娘信仰佛祖,心思纯善,企是凭你一面之词就能定了我娘品性的?”
“心思纯善?”杨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心思纯善又怎么会做出扎小人如此卑鄙之事?我看她,愧对佛祖!”
“我娘出身大家,是名门之后,恐怕扎小人这种东西她看都不敢看,还谈何拿它来诅咒你?这种下贱之事,恐怕也就是出身卑贱之人做得出来。”杨鸢洛意有所指,杜三娘虽然出身不是不堪入目,可是的确是不如万氏的,只是现在万氏家道中落了,实在说起来,倒不如杜三娘有权势。
“王妃刚刚说老夫是一面之词,此时您的话难道就不是了吗?”杨巡反问,“恐怕越是大家出来的,见识到的尔虞我诈也就越多,指不定就学会了什么脏事。”
“丞相府也是大家,恐怕杜三娘会的手段也不少!连带着将自己的儿子和夫君也给算计进去,真真是好手段。”杨鸢洛丝毫不落势头,越看杜三娘那张嘴脸越是恶心,这世上哪还有比她更恶毒的人?想算计万氏,却拿出了扎小人的套路,上面写着自己夫君和自己儿子的名字,真是为了夺权什么都不顾了!
杜三娘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目光躲闪着,那小人确实是她吩咐丫鬟做的,也是她吩咐同一个丫鬟假借丢了珠钗之名搜集这间屋子,故意拿出小人,说是在枕头下面找到的。
这个计划她自然是瞒着杨巡,也不会告诉杨仲庭,若是杨仲庭知道了,恐怕会让母子离心啊!
“王妃可别这么说,夫君是妾身的亲夫君,妾身虽然是个姨娘,可是老爷却给了妾身主母的权利,妾身怎么会加害老爷。儿子也是妾身十月怀胎生出来的骨肉,哪有娘亲不疼儿子的?怎么还会诅咒自己的孩儿?”杜三娘说得字字血泪,仿佛受尽了委屈。
杨仲庭心机不深,见杜三娘这么说,心中不免感动,可杨霁月却明白了,万氏从前懦弱,看起来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八成这小人,还真是她娘亲搞出来的,自己这个傻哥哥呦!却什么都不懂。
“杨鸢洛,你不要用身份欺压我们一家,公道自在人心!”
墨祈煜听杨仲庭没大没小的冲杨鸢洛喊了这么一句,心中稍有不快,刚要发落,却见杨鸢洛笑起来,“好,公道自在人心,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公道?到时候,可别自打嘴巴!”
“你——”杨仲庭气得说不出话来。
杨鸢洛将头转向杨巡,“那人偶呢?如何处置了?拿出来给我看看。”
杨巡一气,心中想了想,那日他走得早,真不知道这东西哪去了,恐怕也不会留着,“看什么?那样的脏东西怕是早被侍女烧掉了。”
万氏一直没说话,此时却突然道,“你错了,在我这里,我还留着呢!”她就等着有一日杨鸢洛回来,为她和雪影做主,所以留着当证据。
“什么?”杨巡暴怒,“你这个毒妇!活该家道中落,惨遭毁容,竟然还留着那东西,难道是为了继续诅咒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