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杨鸢洛眉间一片犹豫之色,墨惜月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便对豆蔻和菩提说道:“你们两个也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却什么都瞒着我。”
“她们也是怕你担心呢。”杨鸢洛赶紧为菩提和豆蔻说好话。
墨惜月冷哼一声,指着那老嬷嬷冷笑道:“你才刚说了,在这凤栖梧里,你才是正正经经的女官。那本宫倒要问问你,这凤栖梧里,倒是谁说了算!”
老嬷嬷虽然敢对着豆蔻耍横,平素想必也没有将墨惜月放在眼里,可墨惜月一旦发起火来,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便连忙卑躬屈膝地说道:“公主殿下莫要生气,才刚是奴婢一时糊涂了,跟豆蔻姑娘说笑着玩儿呢。”
“你玩不玩,本宫不管你!只是这凤栖梧,你万万待不下去了。你若是再在这凤栖梧里待一天,本宫就活不下去了。你走吧,自去母后那里分说明白,只说本宫不要你伺候了便是。”
那老嬷嬷却站着岿然不动,嘴里哀哀地求饶:“公主殿下莫要生气了,为老奴气坏了身子倒不值得了。才刚都是老奴的不是,老奴这厢给豆蔻姑娘赔礼了。”脸上却一点悔过的表情都没有。
墨惜月见老嬷嬷仍旧不服气,不肯低头,气得身上直抖,呵斥道:“来人啊!把这个老奴才给本宫拉出去!”
可凤栖梧的人都是皇后娘娘的人,谁又敢得罪皇后娘娘?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应承墨惜月的话。
杨鸢洛冷哼一声,原来皇后娘娘就是这样做母后的:“你们都是死人吗?听不到公主殿下的话吗?”
“王妃殿下不知道,这群狗奴才可都是木头做的呢!”豆蔻气得将茶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茶水都溅出来好些。
杨鸢洛瞟了豆蔻一样,冷冷地说道:“上次在驿站瞧见你的轻功似乎不错,也不知道你的硬功夫过不过关。既然这些人不肯听你家主子的使唤,何不自己动手?”
豆蔻跃跃欲试,可脸上却有些犹豫。若是动手了,将来皇后娘娘真的要整治自己,皇上和太后娘娘也不太好为了一个奴婢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毕竟太子殿下的羽翼已丰,皇后娘娘一派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既然你不动手,那我就替你家主子教训教训这帮狗奴才!”话音刚落,杨鸢洛就挑起了桌子上的茶壶,冲着宫人们一甩,滚烫的茶水便飞溅出去,溅了宫人们满头满脸。
凤栖梧中顿时传来一片鬼哭狼嚎,惊得外头的蝉鸣都停了下来。
可这些宫人们也不是吃素的,知道她们的身份低贱,自然是不能够同杨鸢洛直接对抗的,便起了那等歪心思,纷纷抱住了杨鸢洛,口中高呼“王妃娘娘饶命”,另一些更是跪在了地上,大声嘶吼着“王妃娘娘要打杀奴婢了”,将整个凤栖梧闹得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好在凤栖梧离着周围的宫殿都远些,这些动静也一时半会儿地传不出去。不过,再这么闹下去,怕是对杨鸢洛的名声不大好。
墨惜月便冲着豆蔻和菩提急道:“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帮帮小皇婶!”
得了墨惜月的命令,两个丫头再也不犹豫,冲进宫人中间,左一拳,右一脚,将宫女太监们打得哇哇直叫,总算是给杨鸢洛解了围。
杨鸢洛眼尖,瞧见有宫人想要打开大门,偷溜出去报信,便飞身至大门处把守,有那宫人要过来,便飞起一脚,将宫人重重地踢飞出去。冷眼瞧着,豆蔻和菩提虽然轻功绝好,但拳脚功夫着实一般,不过,对付这群奴才们,也是绰绰有余了。
不一会儿工夫,这群奴才们便彻彻底底地老实了,一个一个都低垂着头跪在了墨惜月的面前,有那低声啜泣的,被杨鸢洛一个咳嗽给吓了回去。
墨惜月只觉得好笑,冲着杨鸢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未想自己却先咳嗽起来,慌得菩提连忙赶过去又是捶背,又是抚胸,好不容易才让墨惜月止了咳嗽。
墨惜月却乐得不行,拉了杨鸢洛的手,笑道:“好婶婶,你今天可是为我出了一口恶气了。你瞧瞧那老奴才。”
杨鸢洛顺着墨惜月的视线看向方才那个老嬷嬷,一个没忍住,也笑了出来。
只见那老嬷嬷头上的宫钗全都歪垂着,花白的头发尽数散乱,衣裳也被扯了开来,竟然露出了里面的小衣,还有隐隐约约的大红肚兜,让人看了不禁就觉得这个老嬷嬷着实不知道检点,这么大把年纪了,竟然还穿这么嫩的肚兜。更可笑的是,老嬷嬷脸上也不知道是被谁在混乱中用指甲划了几道口子,衬着嘴上的大红胭脂,就像一个跳梁小丑,着实可笑。
那老嬷嬷见被墨惜月和杨鸢洛嘲笑,眼里的怨毒让人不寒而栗:“公主殿下今日这般对我,难道就不怕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