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叫不好。
她倒是忘记了,清心丸吃下三个时辰内,身上会带着独特的草药清香味道,但本人却闻不见,
真是一时大意。
杨鸢洛尚未想好该如何回答,墨祈煜已像是什么都没听见般,懒懒道:“若是累了,就先回去歇息吧。”
杨鸢洛顿了顿,随即顺势起身:“那便先告辞了。”
杨鸢洛离开后,弄玉梳定定的看着墨祈煜,缓缓开口:“真的就一点都不好奇?”
墨祈煜摇摇头,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横竖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本王现在没工夫在意那么多。”
“哦?”弄玉梳抿唇轻笑:“倘若是王妃自己受伤了呢,王爷也没空在乎么?”
墨祈煜的眉心一蹙。
弄玉梳上扬的唇角,则似是慢慢勾出了一丝苦涩。
观澜园。
一室雾气氤氲。
杨鸢洛褪去衣服泡入浴桶,热气蒸得人面色发红,越发娇艳起来。
肤若凝脂,胸口一处掌印衬着雪白的肌肤,格外的刺眼。
忽然,守在外头雪影的声音响起:“王爷,王妃……”
杨鸢洛一惊,刚想站起拿衣服,房门便已然被一把推开。
无奈只得缩回手,几乎整个人全都重新浸入桶中,只露出脖子以上,用漂浮在水面的花瓣遮住胸口的伤。
墨祈煜大步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雪影的话才刚刚说完:“……在洗澡……”
墨祈煜:“……”
对杨鸢洛,墨祈煜因了年龄和辈分再加上曾经的那份师徒情谊的缘故,所以其实一直都没有动过什么儿女之情。
即便常常需要同床共枕,却也是基本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权当她是个妹妹般的丫头片子罢了。
然而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过引人遐想,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恐怕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墨祈煜的脑中顿时空白了一瞬。
杨鸢洛则是面部表情彻底空白。
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少顷,终是杨鸢洛忍耐不住,咬着牙:“非礼勿视,你懂不懂?”
墨祈煜怔了一怔,旋即也恢复如常,又是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这个道理本王自然是懂的,不过,本王看本王的王妃,怎么也不能算是无礼吧?”
“……我要穿衣!”
“穿啊,本王又没拦着。”
“……”
杨鸢洛怒目而视。
墨祈煜好整以暇。
热气腾腾的水面满是花瓣,墨祈煜的眸色一凝,似是觉得有些热,忽地展开折扇,风流倜傥的悠悠扇了一扇。
斗室之内顿有暗风轻涌,水面随之一漾。
眼见花瓣即将散开,杨鸢洛竟猛然一动。
哗哗的水声,伴着赌气的一句:“想看是吧!让你看个够!”
却是在她将站未站的霎那,刚刚还一副无耻纨绔誓将豆腐吃到底风范的墨祈煜,居然迅速背过了身:“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
竟是夺门而出落荒而逃。
杨鸢洛坐回水中,得逞大笑。
堂堂一个精于吃喝玩乐的欢场常客,红颜知己无数的情场老手,这下可算是把老脸都丢光了啊……
西秦的使臣已经快到京城了,墨天昶越发焦躁起来,以往这时候喊的都是墨祈煜来为他分忧,但这次犹豫了一瞬,喊的却是墨西决和太子。
书房内,墨天昶忧心忡忡,道:“西秦兵力日渐强盛,这些年在边境一直与我国摩擦不断,这次朕大寿,竟前所未有的派太子带着大批使臣前来祝贺,不知用意何在。,”
太子墨陵城刚刚清了余毒,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父皇,若是此次西秦有什么目的,尽管对上便是,何惧之有!”
墨天昶神色未变,反而更加忧虑,多年的养尊处优,已经磨了皇帝的棱角,这要是突然发生战乱,他也不知如何应对。
“老三,你说呢?”
墨西决缓缓上前一步,声音低沉:“父皇,西秦和南储兵力不相上下,陡然战乱,怕是会两败俱伤,与国与民都不是好事。况且,此次来访也未尝不能是与我南储交好的契机。”
“如此岂不是显得我南储懦弱?”墨陵城不屑的看向墨西决:“三弟怎的那么胆小。”
墨西决依旧平静,太子的挑衅只当过了耳旁的一道风,缓缓道:“西秦目的未明,太子结论下的有点早了。”
墨天昶点点头。
“可是父皇……”
墨陵城想要再说什么,墨天昶却摆手示意莫要再说。
两人出了书房,墨西决刚刚下了台阶,身后的墨陵城语气不善道:“三弟,你为何总是和孤作对!”
墨西决转头回望过去,淡笑:“太子多虑了,臣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况且父皇也不希望发生战乱。”
墨陵城神色不甘,冷哼一声:“就你会揣摩父皇心思。”说罢,甩袖离去。
书房门口,一小太监见太子离开,也迈开脚步朝着墨西决走过来。
“三皇子,皇上方才夸赞你了,说你沉稳有度。”这太监正是小元子。
墨西决抬头看了看明朗的天,唇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太子有一句说对了,揣摩皇上的心思,确是他最擅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