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别人是望穿秋水,可室内的沈良辰,却是望穿雨水。
一早起来,她不止一次的向外张望,希冀着可以尽早看到萧湛的身影,但是每一次望去,都是失望而归。
不久,沈启天进了门。
将手里的雨伞,递给了碎心,他看着窗前望眼欲穿的自家女儿,将手里的东西,背在了身后,然后轻笑着问道:“过去这大半年,你够熬过来了,这区区一两日,便熬不得了?”
闻声,沈良辰身形一怔,随即转身向后,看向沈启天。
见他满是调侃的笑看着自己,她不由娇嗔蹙眉:“有您这么取笑女儿的父亲吗?”
“呵呵……”
沈启天这两日里,每日都要过来看上沈良辰几回,此刻见她如此小女儿姿态,他唇角一勾,便温和笑了起来。
见她如此,沈良辰黛眉紧蹙,用力跺了跺脚:“父亲!”
“好了!好了!为父不笑了!”
沈启天见沈良辰跺脚,忙不迭的敛了笑,然后朝她招了招手:“窗前湿气太大,对孕妇不好,你赶紧过来坐下!”
“是!”
沈良辰虽然还想继续站在窗前继续等,但是站的时间久了,难免会觉得累,便依言行至沈启天面前,乖乖坐在了贵妃榻上。
沈启天见状,回头扫了一眼窗外的大雨,然后蹙眉叹道:“我不让你回去,看来一点都没错,要不现在被大雨淋在半路的,就是你了!”
听沈启天这么说,沈良辰不由失笑:“感情这被大雨淋在半路上的,是您女婿,您一点都不介意!”
“是啊!”
沈启天笑了笑,挑了挑眉道:“反正他是别人家的儿子,又不是我儿子!为了我的女儿,让他多遭些磨难,他以后才会更加珍惜我的女儿!”
沈良辰闻言,当即心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想要跟沈启天说,萧湛虽然不是他的儿子,却是她的夫君,她腹中孩儿的父亲,他不心疼她却是十分心疼的。
但是,她这厢才刚刚微微启唇,便见沈启天变戏法儿般的从身后取出了一直精巧的托盘:“丫头你看看,这些是为父让人八百里加急,冰镇着从吴国运过来的,跑死了好几匹马呢!”
“呃……”
沈良辰看着沈启天手里那托盘中,各色各样的吴国瓜果,当即闭上了嘴巴,将刚到了嘴边的话,都悉数给咽了回去。
乖乖!
这戏瓜果,跑死了好几匹马,那成本得过高啊!
想着她家亲爹,为了让她吃到可口的瓜果,竟然如此的用心,她那心疼萧湛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省的到时候他老人家不高兴!
心中打定了主意,她十分惊喜的笑着,立即接过沈启天手里的托盘,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
不久,碎心进来禀报,萧烟雨过来了。
闻言,沈良辰正在吃着水果的动作一顿,随即侧目看向自己的老爹。
沈启天见她看向自己,不禁轻笑着说道:“既是烟雨丫头过来了,便让她进来吧,反正我也看过你了,便先去慈悲大师那里坐上一坐!”
说话之间,他已然站起身来,抬步就要向外。
“父亲!”
沈良辰眼看着沈启天要走,不禁轻唤了他一声。
闻声,沈启天脚步微顿,回转过身,挑眉看着她。
静静的,看着沈启天,沈良辰蹙眉问道:“关于烟雨……您……”
“为父什么都知道!”
沈启天勾唇,如是淡淡说着,随即眸色微缓了缓:“其实为父来到这里的那一日,见过那丫头之后,便想起她是谁了!不过为父现在只想看着你顺利生子,安然度日,对男女之情,所以不感兴趣了!既是她聪明的给自己找了个下台,为父糊涂一些,又何妨?”
“父亲不糊涂!”
听闻沈启天这席话,沈良辰不禁微微一笑:“女儿替烟雨妹妹谢谢你!”
“你我父女,有什么好谢的?”
沈启天十分嗔怪的,哼了一声,然后对沈良辰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
须臾,萧烟雨进门。
她许是在门外,已经跟沈启天见过了,虽然神情有些不自然,不过见到沈良辰之后,却是笑着将手里刚刚做好的亵衣,递到了沈良辰面前:“衣裳做好了,嫂嫂试一试合不合身!”
“有劳妹妹了!”
沈良辰含笑伸手,刚要接过萧烟雨手里的亵衣,却忽闻碎心惊叫了一声:“主子!是皇上!”
闻声,沈良辰刚刚接触到亵衣的手,蓦地一抖,然后转身回到窗前,朝着窗外望去!
大雨中,一片迷蒙。
仔细明辨,可见萧湛身披蓑衣,头戴蓑笠,快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