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对长乐公主倾注了太深的感情,不该这么容易放手才是。
萧景听闻萧策如此言语,微微眯了双眼,许久之后方才一叹说道:“与其让她为难,倒不如我自己选择,凡事留一线,未必没有好处!”
萧策顿了顿,微微挑眉看着他:“你当真想好了?”
“想好了!”
萧景如曜石般闪耀的星瞳眸,荡起浅波,脚步虚浮的来到萧策身边,伸手扶了扶他的肩膀:“来,为了我的放手,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萧策抬头,正对上萧景的眸子,却是眸色一闪,抬手一个手刀,便劈在了他的后颈之上!
“来人!”
眼看着萧景被自己劈晕,萧策转身唤了手下,“将平王世子,先送去客房休息!”
……
夜色,已深。
茫茫夜色之中,萧景被人送出宣王府。
慈宁宫中,耶律婉婉却躺在床上,辗转翻侧,久久无法入眠。
她的脑海中,始终闪现着萧策所提的条件,但是……只要她一闭眼,便是萧景过去跟在她身边的情景。
两者之中,她到底该选择谁?!
一直纠结着这个问题,她直到三更过半,方才再也熬不住,迷迷糊糊的睡去。
翌日,明媚的阳光,穿透窗棂,洒落榻上。
在暖暖的阳光照射下,她轻颤了颤眼睫,终是悠悠转醒。
几乎是处于本能的,她嘤咛一声,她伸手撩起床帐,对门外喊道:“卓君,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这么晚了不叫我起身?”
语落之后,屋外没了萧景的回应。
只是片刻之后,便见侍女端着热水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
见状,耶律婉婉轻蹙了蹙眉头,却并未多说什么,直接掀被下榻。
片刻之后,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冬衣,外搭双肩貂绒坎肩儿,挽了时下流行的流云发髻,任青丝垂落肩头,缓步出了寝室。
前厅里,赵阳早已等候多时。
见耶律婉婉出来,他忙恭身垂首:“主子,早膳已然备好。”
“嗯!”
看着满桌子的饭菜,耶律婉婉坐下身来。
赵阳微微侧目,对身边的侍女略使眼色,侍女会意,垂首上前为耶律婉婉布菜。
耶律婉婉见状,握着玉箸的手,微微一顿,抬眸问着赵阳:“卓君呢?”
以往,即便有宫人在,与她布菜的也会是萧景。
“他走了!”
赵阳抬头看了眼耶律婉婉,声音清清淡淡,语落之后,便垂眸不语。
“走了?”
耶律婉婉深凝着赵阳的眸子,蓦地一动,放下手中玉箸:“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主子听到的意思!”
赵阳迎着耶律婉婉染上薄怒的眸子,如实说道:“卓君他知道主子喜欢的是宣王,也知道主子一定会选择宣王,为了不让主子为难,他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好吧!
虽然眼前之人,是他的主子。
他的使命便是保护她,以她为命!
但是对与萧景这个比他看她更重的人,他早已将他视作兄弟。
他不觉宣王除了脸皮好,还有什么地方比萧景好,但是现在却在为萧景觉得委屈。
所以,萧景再也不会回来的话,是他自作主张补上的一句。
“不可能!”
乍听萧景走了,耶律婉婉的心中咯噔一下,霍地从桌前起身,她快步向外,朝着萧景所住的厢房走去。
一路无语,待推开厢房紧闭的门扉时,果然见里面空落落的,早已没了萧景的影子,她身形一颤,有些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
“主子!”
赵阳蓦地身后,抓了边上侍女的手扶了耶律婉婉一把,却听耶律婉婉喃喃自语道:“我还没说让他走,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从来,她都不曾想过,要让萧景离开的。
即便,萧策的条件,是要让他走,她也还有做最后的决定。
他……怎么能走呢?!
赵阳将耶律婉婉的反应看着眼里,沉静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暖色。轻轻而无奈的叹了一声,他低声说道:“他走,是为了成全主子和宣王,主子该高兴才是!”
“高兴你个大头鬼!”
耶律婉婉倏地抬手,摆脱侍女扶着自己的手,向里一步。
她希冀着萧景会与她留下书信,但是让失望的是,他的屋子里里里外外,干净的连张纸屑都没有。
心,仿佛在这一刻被掏空了一般。
她紧颦着黛眉,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慌乱。
“我要去找他!”
语落之时,耶律婉婉蓦地转身,抬步向外。
但是,无论她怎么找,却终是再也找不到那个总是一脸宠溺,含笑看着她的温润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