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随着一阵火车汽笛的轰鸣声,我从短暂的睡梦中惊醒过来。睁眼一看,天已经蒙蒙亮。列车广播里在播放着,下一站是“昆明”的播报。“这一宿睡得还真不踏实。”
从列车的卧铺上坐起上身,我回忆起了昨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事实上,我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这几年勤工俭学的经历让我比一般人都更能吃苦。
之所以昨夜无法入睡,是因为我即将前往的目的地,以及这个地点对于我来说的特殊意义。影乡,一个位于云南省边境,几乎没有任何知名度的乡村,是我此行的目的地。
作为刚刚大学毕业的应届生,我响应学校的号召,自发前往此处担当村官。一方面,这偏远到根本无人知晓的乡村,能给出比一般村官都高,甚至堪比大城市的待遇。
另一方面,之所以放弃了在大城市奔赴前途的打算,则有我的个人因素掺杂在其中。我叫聂晨,是一个独立自主能力很强的普通应届毕业生。
而我的兄长聂东,一位中科院的有位干事,一个比我优秀百倍的好兄长,三年前曾来到此地考察治疗癌症的珍贵药材,一年前则在此地的一次工厂事故中不幸身亡。
哥哥比我大九岁,身为孤儿的我们,从小在一家孤儿院里长大,或许是因为无父无母的关系,哥哥从小就比一般的孩子付出地更多,不仅要抚养我长大,还要努力通过做些童工来赚取饭钱。
就是在这样巨大的压力下,哥哥一方面考取了清华大学,并进而通过优异的成绩被保送至了中科院参与药品研究。另一方面,哥哥一如既往地对我呵护备至,但却因为家境问题,始终没有想过成家立业的问题。
我小时候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像哥哥这样仪表堂堂,又富有才华的好男儿,会没有任何女孩子喜欢呢?
后来我才逐渐明白,哥哥不找女朋友当然不是性取向的问题,而是在学业和抚养我的重压下,哥哥根本没时间和财力去满足如今那些姑娘们物欲横流的欲望。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哥哥为了将我抚养长大,真的可谓是倾尽心血,对于没有享受过父母关爱的我来说,哥哥就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近,也最应该报答的那个人,可是,正当哥哥凭借着在中科院的工作,终于可以享受良好的福利待遇。
而我也终于大学毕业,可以在家里承担地更多之时,正当我认为自己终于可以回报哥哥的养育之恩,哥哥却在影乡的一段长达三个月的实地调研中和我永别了,记得当时拿到哥哥的死亡通知,我整个人都呆若木鸡,然后直接休克了过去。
之后的几个月里,我都无法从哥哥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一方面由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再也无法和自己想见,另一方面也由于我亏欠哥哥的实在太多太多。
我多想用自己的第一个月工资来为哥哥买一双他从来舍不得买的耐克鞋,或者一台笔记本电脑,让他不用再每天晚上留在单位蹭网,但,如今我再也没有机会,哪怕在叫他一声哥哥。哥哥去世几个月后,我也正式从大学毕业了。
虽然没有哥哥那么出色的才华,也没考上清华北大这种超一流学府,但自小艰苦的生活,仍然让我比一般同龄人多了一分隐忍和坚强,如果不是被哥哥的去世所打击,我想我还是可以在大城市找到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记得当时的我,浑浑噩噩之中看到了影乡招募村官的招聘通知,因为哥哥逝去而斗志全无的我,干脆选择了这个偏僻的乡村。
在我的内心深处,选择这个穷乡僻壤,与其说是为了收入和三年后回城分配的承诺,倒不如说是为了寻觅哥哥当年的足迹,来填补内心中巨大的空白,以及对没有能报答哥哥的亏欠吧。
正是因为哥哥和这个影乡密不可分的关系,才让我在昨晚的卧铺上迟迟无法入眠。这个影乡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没有哥哥当年的足迹?那些据说对癌症有奇效的药材又是什么东西?
正是带着这样的好奇,带着对哥哥的追思,我踏上了这段旅途,踏上了一段,当时的我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惊心动魄的旅程。
“晨哥你怎么醒得这么早呀?”或许是列车的播报声有点大,睡在我上铺的,一个名叫王思思的少女被吵醒了,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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