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问:“那些人,你让她们去做什么?”
她的语气,有点质问的声调。
向韵冷笑一声,看着她,撇开头。
“喂,我问你话。”她语气不好。
向韵索性躺下,掀开被子窝在里面,把自己脑袋盖上,彻底不理她。
“你……”玉姐发火了,一把将她被子掀开。
其他床的人听到动静,都坐起来看,这段时间,向韵把那些投靠她的人都弄出去了,现在看守房里剩下的,都是不愿意被她利用的,还有四五个新进来的,新进来的胆子都比较小,也不敢多生事,也就远远看戏。
有人下了床,拉了玉姐一下:“别理这疯女人了。”
她们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向韵能把人全都弄出去,找这么多人来担保,而且弄出去的时间,一个接一个,这么有技巧,自然不是做寻常的事,那她的身份,肯定也不寻常。
她们不愿意引火烧身,平时都都躲着她,在她们看来,这个向韵就是疯子,每次有人来看她,她就会在自己身上弄出一些伤痕,手臂上和脸上,弄得最多,总是让人怀疑,是不是她们对她下了黑手,就连看守的警察都好几次警告她们。
可实际上,这根本就不是她们干的,她们怀疑这女的要不就是有自虐症,要不就是搞的什么苦肉计,要不怎么会每次都在有人来探访之前搞事儿。
虽然这是她的私事,但是也间接的表现出了这个人的不寻常,所以她们更不愿意跟这人有半点沾染。
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拖着玉姐回来,劝道:“你管那些人出去干了什么,就是犯法也不是我们过问的事,她们都是自愿的,我看着女人疯疯癫癫的,但是也不像是会搞出人命,应该不会多严重,而且我们跟那些人就是萍水相逢,几个星期的接触,没必要去惹事。”
这是比较保守的说法,谁都不想惹麻烦。
可玉姐就是有这么个性格,说好听点,叫关心别人,说难听点,就是多管闲事。
她就是这种无端端的义气,才把自己弄到看守房里,并且出了事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她走。
这段时间,她的心情是很沉重的,在总觉得被以前的姐妹背叛了,她以前对她们那么好,几乎到了无私的地步,可得到的,却是这样现实的结果。
她心里烦,加上这段时间跟看守房里其他人接触多了,隐隐有了大姐大的意思,潜意识就把这些人当成了自己的人,总想着要关照着她们点。
其实她这种想法很自作多情,就像其他人说的,别人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笑,说看玉姐平时这么厉害,打人什么的,动静都不小,说白了其实心里有点傻,或者说圣母病。
在女人眼中,这种叫圣母病,但如果是男人,一旦我把你当成兄弟,我就会罩着你,这种想法在男人的群里,其实是很正常的。
玉姐只是有个男人性格罢了。
向韵被掀开了被子,见玉姐被拉走,也不睡了,起床,又站到日历下面,盯着上面看。
她那神神叨叨的摸样,看得其他人都有点毛骨悚然,玉姐更是觉得全身不舒服,手也痒了,恨不得过去把她揍一顿。
她旁边的人拉着她,小声说:“不要闹事了,你想被隔离?”
玉姐一肚子火,重重的捶了一下床,捏着双层床的栏杆,发脾气。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喊:“吴玉,出来。”
玉姐愣了一下,转头看去。
看守警察在门口催促:“快点,有人保释你。”
保释,她?
玉姐下意识的看向向韵的方向,眼睛眯起来了。
向韵也好奇的转头看过来,对上玉姐的目光,又冷冷的撇开。
不是她?
玉姐惊讶,她以为是向韵把她弄出去,来个先斩后奏,让她记她这个恩,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
玉姐走过去,问看守警察:“是谁来保释我?”
“出去就知道。”警察开了门,让她出来。
玉姐满脸奇怪,还是跟着出去。
出去后,她看到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男人看起来文质彬彬,头发也被收拾得一丝不苟,他脸上戴了一个黑框眼镜,见到她出来,看了看手里的资料,确定了一下,才对她点点头。
玉姐皱眉:“你是谁?”
那人没说话,只催促警察:“麻烦快点,我们赶时间。”
玉姐想到了向韵,开口就问:“你是那个疯女人的人?你们不用想了,就算救我出去,我也不会帮你们。”她又对警察说:“我不认识这人,我要回去。”
说着,就要往回走。
黑框男人没吭声,警察却拿着警卫棒,不高兴的说:“你以为这里是旅馆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