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婆子现在已经不认孙柱子这个儿子了。
孙柱子也没反驳,看了眼齐婆子,又看了眼脚下的土,直接又开始干活,也不管齐婆子大喊大叫。
余婶都快愁死了,这母子两个就没有一个正常的。
齐婆子发疯,孙柱子呆滞,只顾得自己那点活。
齐婆子即便被余婶拉着,但嘴里还是一直在骂,直到周队长带人来,齐婆子竟直接把自己累晕过去。
周队长带人把齐婆子送到卫生所,孙柱子还是没抬头,继续干活。
最后周队长还是把孙繁盛喊来处理这些事,这些毕竟是家事,他即便是一个大队长也没办法。
孙柱子好像只记得干活,也不管家里那些人。
白欢喜上工的时候他在干活,晚上下工的时候他也在干活,要不就是背石头,要不就是挑土,再或者锯木头。
齐婆子自那以后又来找孙柱子闹过几回,但是土扒散了,他就再背新的回来,木头扔了,他就捡回来。
脸上也没有多余表情,即便被齐婆子挠的破相也没什么感觉。
孙家两个姑娘也上门闹过,但是有孙繁盛在,她们怎么可能闹得开。
最后反倒是吴小珍出够了气,对着她们又打又骂,后来孙繁盛喊来女婿,直接拖走。
齐婆子最后还是留在孙家,只不过现在她在孙家身份尴尬,什么杂活累活都是她干。
即便孙柱子喊她出去住,她也不走,一副就是死也要死在孙家的架势。
齐婆子一边洗衣服一边看着富贵在院子里玩,这个她如宝如珠七年的孙子,竟变成了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儿子。
每每想到这,齐婆子都感觉是一种折磨和煎熬,心中那把火想要让她发疯。
齐婆子眼神越来越阴郁,尤其看着她们三个人像是一家三口生活,而她像个外人一样,胸中那把火就烧的越来越旺。
吴小珍突然一脚将她的盆子踢翻,水直接溅了她一身,那冰凉的感觉让齐婆子瞬间回神,抬头一脸怒气的盯着吴小珍。
吴小珍双手抱胸,顺便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那是家里橱柜和粮食的钥匙,也是这个家一家之主的象征。
以前都是齐婆子在管,只不过现在换了吴小珍。
“衣服就你这样能洗干净吗,不会多搓几遍。”
“还有,别用力搓,衣服坏了怎么办,难道一家人穿破洞衣服出门,一点活都干不好,真是活到狗肚子去了。”
“在家洗衣服,这水浪费多少,你不会去河里洗啊,赶紧把缸里的水挑满,不知道家里还要吃饭,废物东西。”
齐婆子喷出的粗气比牛的声音还大,但是最后她还是搬起盆子,不管身上的湿冷,佝偻着出了院子。
吴小珍好笑的看着齐婆子,这就受不了,我还你的不过十不足一。
她不管其他,她只知道自己舒服了,看着曾经伤害自己的人受苦受罪,她就高兴,忍不住兴奋。
她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她只知道自己舒服了。
现在的日子才是人过的日子,以前的她也不会忘,她要好好还给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