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经历的一切再加上廖晖晚上的话形成一个绝佳的影像资料在脑子里不断回放,思来想去,安然还是拨出去了那个号码。
她很难受,难受之极,觉得不由自主的心虚和恐慌。
而她的丈夫江奕泽,就是来填补她这样感觉的最好解药。
她将头缩在被窝里,蓝色的手机屏幕将她握着手机的手映得一片透彻,而安然则竭力将声音压的极低,大概是没想到大晚上会有人给自己打电话,过了很久,就在安然感觉心灰意冷的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江奕泽才低低的应了句“喂。”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安然突然觉得如鲠在喉,嗯了半天之后,竟发不出声音。
远在香港的江奕泽正在梦境里糊里糊涂,压根没想到大晚上会有人给他打电话,已经接了起来,这才看到是自己妻子的号码,喂了两声之后,那边却没有声音,江奕泽头脑中的瞌睡中刹那间四散,他腾的起身,大声喊了句“安然,安然”
话筒里终于传来低低的一声,压抑而低微,让江奕泽的心又猛的悬了起来“怎么了你?”
“没事。”安然努力让自己恢复正常语调,甚至很造作的作出轻笑声“就是睡不着了。”
又追问了几遍,江奕泽才慢慢放下心,抬头一看表,竟是凌晨一点四十,不由打了个呵欠“为什么睡不着了?”
“没为什么。”声音依然很闷。
“到底是怎么了?”江奕泽依然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安然看起来孩子气,但是对他的依赖性却不大,很多时候,都有一种现代八零后女子的自立和坚定,所以,这样大半夜的打电话,实在是不像她的作为。他想了想,突然轻笑出声“难道,你想我了?”
“想”字说的蜿蜒辗转,安然没法看到他有些戏谑的表情,仍一心沉浸在自己突如其来的恐慌里,便老实道“有点儿想。”
“是有点儿想么?”
她突然脸红“是有点儿,一丁点儿。”说完又像是怕不够力度似的加了一句“江奕泽,你别自我感觉良好。我只是一丁点一丁点想你,就像是小米粒儿那般大小。”
“我不管是绿豆大小还是小米粒儿大小,”他的笑容在话筒里传来越发显得荒诞不经“我想的是,你到底哪儿想我?”
“”“说吧,到底是上面某处呢,还是下面那个”
“江奕泽!”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她羞急的声音,江奕泽越发轻笑,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她娇嗔可爱的样子,大大的眼睛里透着浓郁的孩子气,娇蛮却又羞恼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不拿你开玩笑了,”低低的一笑之后,江奕泽深深吸气“怎么了?这三更半夜的忽然给我打电话,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
“你最好说实话,安然。”他的声音一下子端正起来“你想想咱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你什么时候主动给我打过电话?”
“”安然一下子语塞起来,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关于她与他女儿的交锋,关于她与他后妈的谈话,又怎么能告诉他,所以想了一想,安然还是故作轻松的一笑“你没事儿别把人都想的那么功利性行不行?”
又怕他继续追问,她随即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在外面累么?”
“还好。”江奕泽微微叹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是正常出差,不过,”他声音突然一高“安然,你不会是听了谁的话,大晚上查我的岗吧?”
“嗯?”
“是不是又是那谁,徐心柯给你吹风了,所以你才大晚上的想起突击检查?”江奕泽笑的低声而又暧昧“然然,要不要我给你开下视频,咱们?”
“去死。”后知后觉的安然这才意识到是什么事情,咬牙嗔道“我才没那么多时间管你的风流事情。”
“冤枉啊,我天天忙的要疯,根本没时间流”江奕泽故意拉长声音“不过,我大概大后天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