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手法要更巧妙一些,政策要更明朗要让老百姓一看就明白,要么尽量拉拢那些还可以争取的阶层,形成一个更广阔的基础,要么就干脆斩草除根,把地主的土地完全分给农民,这样形成的基础就会更坚固。李富贵这个时候真得有点想让张乐行去试试当年红军在苏区实行的一套办法,既可以帮助自己分担来自北方的压力又可以充当一下试验品。
你们不能总是到处跑,必须建立根据地,观念上发生了变化的李富贵调门也开始逐步转向,选择群众基础最好的地方利用游击战与清兵周旋,游击战你们都会了,什么地道战、地雷战,别的武器我不能给你们,不过火药倒是没什么问题,要你叔叔准备好钱。
我叔父可是个穷光蛋。张裕阳急忙替张乐行还价钱,在富贵军待了这么久,他们对李富贵的这种商人习性已经习以为常了。
想法做生意啊,这两淮现在可是全国经济最活跃的地区,既然背靠着这里那还不多想想办法。在农村可以办一些手工作坊,牧渔养殖,发展生产,反正你们不要指望从我这里白拿东西。价钱咱们可以再商量。
司令,您也知道,我们那个叔父要是真地说起来他败家的本事可比兴家的本事大多了,您要他去挣钱,这不是难为他吗?由于张乐行在造反之前把诺大一个家产全部败完的前车之鉴,这几位对张乐行的经济头脑都不很乐观。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家的人到了这一辈之后专出豪侠,善经营能聚财的一个都没有,这几位也是如此。
这倒的确是个问题看来对捻军的援助还不仅仅是军事人才上的,经济人才也要给他几个,说起来自己对苏区经济的了解多数还是来自斯诺的红星照耀中国,按照那上面的说法红军的主要收入来源无非就是发展农业生产,自己兴办兵工厂,再加上没收地主财产。要说这些措施都并不复杂,为什么其他人都做不到呢?如果老乐真得想这么干我倒是可以帮他拟出一套纲领,再派几个人去帮他,其实你们那个叔叔就是缺个管账的,你们告诉他就算是他自己也得遵守财务制度,给发放多少粮食给饥民必须财务说了算。
张家几个人面面相觑,司令,我们说的话恐怕叔父听不进去,恐怕也只有您去说他老人家才会听。
我的话他能听,我派去的人说的话他也得听,否则我就不管他了,要是还照他现在这种搞法,你们也不用去了,我费这么大劲把你们培养出来不是让你们送死的。
如果能把叔父请到这里来,您好好劝劝他,我看他会听您的。
那是,要让他明白吃人家嘴短的道理。
派到捻军中的人选并不是那么容易找,那些经营经验丰富的往往出身商界,他们虽然算盘打得都很精但是这次的任务需要有一定的献身精神以及对政治局势的把握,商界出身的那些人在这方面要欠缺一些。幸好现在李富贵的手下当中能够接触这样机密任务的本来就不多,所以李富贵在脑子里过了一下也就有了人选,彭岳是秀才出身,当年被逆向选材挑中加入到李富贵的门下。和其他那些秀才不同彭岳的这个功名是买来的。如果说那些秀才只是八股文写得不够出色,彭岳能得到的评价则是狗屁不同,他似乎在文字的表达能力上有所欠缺,就是他那篇策也让李富贵读的时候头大了一回,不过如果抛开文字上的东西不谈,这个人还是很有才能的。除了才能之外李富贵选中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人靠得住,彭岳出身于一个小地主兼小商人的家庭,到了他父亲这一辈为了光宗耀祖非要把这个有文字书写障碍的儿子送去读书,混了个秀才之后本来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想到自己写的那篇前言不搭后语的文章能入李富贵的法眼,自此一扇更广阔的大门在他面前打开。这两年他为李富贵做事相当的卖力,这群秀才中最任劳任怨的就是他了,地位也节节上升,现在已经能够接触李富贵的一些核心机密了,所以派他到捻军那里也就没有其他方面的顾虑。
彭岳看到李富贵为张乐行拟定的政治、军事、经济三方面的纲领之后着实吓了一跳“大人,您看这些纲领是不是现在咱们的地方上用一下然后再教给捻子?”
“为什么?”
“得民心者得天下,要是张乐行真的照此实行那他将来真的可以大有作为,学生就怕那时”彭岳看着那一套类**的纲领,再加上后面一条条实施细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东西太厉害了,他是在不理解李富贵为什么有这么好的东西自己不用。
“你觉得这套东西可行?”
“绝对可行,这套东西和长毛的那些虚无缥缈的做法完全不同,这里面有虚有实,只要执行这套政策的人不出问题就可以。”
“你是说**吧,这个东西很难禁绝,不过对张乐行我倒是信得过的,他这人我相信不会**,到的确是执行这套纲领的好人选。”
彭岳觉得李富贵简直不可理喻,不管现在李富贵和张乐行的关系如何亲密终究不是一家的,怎么能养虎为患呢?“大人,既然如此,我们给了他纲领又帮他实行,那捻军岂不是如虎添翼吗?”
“你是怕张乐行将来与我争天下吗?放心,他不是老虎,我更不是猫,张乐行这个人成不了大事,你去了之后只管尽心辅佐他。”
“大人,您对在下有知遇之恩,在下万死不足以报之,所以虽然您的指示已经非常明白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知道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到了河南我也好自处。”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之所以这么自信主要基于以下几条,首先即便张乐行个人品行无懈可击但是捻军内部的**不可避免,张乐行凭借个人的能力或许可以延缓这一过程,但是不能逆转,我帮他制定的纪律仍然属于自己管自己的范畴,时间一长一定会出问题的。其次张乐行这个人虽然品质没话说但是他的学识不够,本来这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刘项原来不读书嘛,但是如果在配合他那种理想化的性格,这就足以致命了,因为理想化的人容不得不同意见。”
“既然他容不得不同意见,那我去他哪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理想化也有轻度和重度之分,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必须低着个头,张乐行对我还算信任,你去了之后要记住军事上的事情你不要管,但是政经方面必须听你的。”
“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明,如果军团改组完成,我们一万人能打北京的十万人,所以您不必顾虑那么多,现在费这么大劲只是为了牵制北京吗?”
“也不全是,虽然我不认为这套纲领能走通,但是按照这种方法做下去还是要比现在满清的那一套封建制度要好得多,所以如果认真实行应该可以对河南山东的建设打下一个基础,另外这个世界不破不立,可是破总是痛苦的,所以这个白脸我总是喜欢让别人去做,等他们破得差不多了,我再去立,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学生明白了,大人请放心,学生一定把这件事给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