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刘兄开!”
刘子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语气变得凌厉无比“哼!我刚才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刘子峰说完,转而朝着正站在门口的玉娘嚷道“玉娘,送客!”陈友谅沉吟了一下。
立刻便明白了刘子峰话语里的意思,他对着刘子峰拱了拱手“刘兄,我们陈老板,很快就会把您要的那顶帽子,送到您的手上,这些鱼,还请刘大人笑纳!”
刘子峰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一抹满意的笑容“陈老板如此轻财好义,我刘子峰,自然是要与他好好结交一番的!”
“刘大人,你有什么吩咐,我这边一定转告陈老板,让他替你办妥!”两个人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是基本上却已经敲定了双方合作的时宜,两人对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对对方的欣赏。那是一种同样精于智谋的人,对于和自己同样智计高绝者的惺惺相惜!
陈友谅才一离开,周大丫已经不满的嚷了起来“玉娘姐,这么多的鱼,我们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全部吃完?”女人之间的友谊,总是来得相当的快,两个女人不过眨眼之间,便已经亲密的好像一个人一样了。
“相公,你今天说的那些话,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还有啊,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送你这么多的鱼?”玉娘一头雾水的看着刘子峰说道。
“玉娘,这鱼的肚子里有玄机!”刘子峰说着话,也顾不得那些鱼身上的腥味,伸手从筐子里取出了一条肥大的江鱼,拿起随身携带的匕首,径自将鱼腹剖了开来。在那条大鱼的肚子里,有着一根金黄色的金条,金条虽然还带着鱼血,在阳光下看起来却格外的耀眼!
“这陈友谅,玩的都是一些老套路了,想当年哥在当”刘子峰说到这里,发现自己失了言,连忙收住了自己的话头。他想说的。
无非是他在当销售经理的时候,对这些吃拿回扣的招数,到底是如何的高明,说话的艺术,又是如何地好似羚羊挂角,不着半点的痕迹。
“刘大哥,这就是你之前对我说过的,某些人要送给你的那笔钱对不对?”看着从鱼肚子里剖出来的金条,玉娘恍然大悟的说道,小丫头虽然性子耿直,又有些天真,但她绝对不傻。刘子峰挥了挥手,不以为意的说道“对啊,陈友谅这阴毛家,射了我几箭,总得赔点汤药费吧!”
“刘大哥,我真的有些不明白,陈友谅这家伙,为什么既要杀你,到现在又要给你送礼呢。”玉娘颇有些不解的问道。“玉娘,我不希望你掺连进这些肮脏的事情里,所以,你不要再问了!”刘子峰言毕,抬腿走入了卧房。
只是淡淡的留下了两句话“大丫,玉娘,你们两个快点把这些小黄鱼处理好,至于那些烂鱼,就送给附近的街坊好了。”漆黑的夜色里,一只乌蓬的轻舟,在水波不兴的湖面上,缓缓地行进着。
留下了一连串轻轻地涟漪。小舟的床舱里灯光如豆,两名年纪在三旬左右的男子,围坐在灯光的周围,面色看起来无比的凝重。“主公,那个刘老虎,你感觉他如何?”一名面色黧黑的健壮男子,瞪着铜铃一样的大眼睛问道。
“这个刘子峰,不简单!”之前刚刚在刘子峰家里出现过的陈友谅,低沉着自己的嗓子说道。“主公,我不明白,我们和那个林玉锋,已经合作了很多年,关系也算稳定,为什么我们要放弃他?”
面色黧黑的男子,一脸不解的看着陈友谅问道。“定边,你想过没有,我们帮林玉锋除掉刘老虎,到底有什么好处?”陈友谅的脸上,挂着精明的笑容说道。
“林玉锋是靠着妹妹给一个蒙古万户做小妾换取的出身。如今那个万户已经战死,他林玉锋身后的后台已经倒了,我们就算杀了刘老虎,阻止的了他林玉锋被撤换的命运吗?”
“主公,所以您就”张定边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我就在刘老虎还没有上台的时候,先去他的冷庙里给他供上一颗肥猪头!”
陈友谅阴森的笑了笑“这个刘子峰啊,居然看出了我的用意,所以,他提出了条件,让我想办法帮他搞掉林玉锋,还要我把林玉锋那顶双尾狐的千户官帽,戴在他刘子峰的脑袋上!”
“主公,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张定边有些费解的问道。“我们现在在他刘老虎的矮檐下,怎么可能不低头“陈友谅的嘴角上,赫然的挂上了一抹狡猾的笑意,
“不过他刘老虎,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九六爷我本身就是打渔的出身,就算是扔给街边的狗一块肉,九六爷(注2)都会在里面放上了八宝如意钩!”看着渐行渐远的陈友谅,刘子峰望着他的背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