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人,可是自己又要怎么将这一切给说出口?
“睡吧,再过两小时才六点,等会还要起来拜年。”
司徒蕴瑈嗯了一声,又躺了下来。
可是,这一切司徒蕴瑈怎么睡,都睡不着了。
脑海中出现的,一直都是雪歌蕴兒一声是血的模样。司徒蕴瑈想不通,一直出现都是很干净,清清爽爽的那般淡然孤傲的模样的,怎么这一次却是如此的狼狈不堪的模样?
这画面,怎么也都像自己曾经做梦的那些梦中的一切。
千里冰封雪白一片,一身是血的雪歌趴在了地上,白衣上面是满目的血腥的红色。
这是曾经,她梦中见到过她的样子。如今,怎么又是这般的模样?
司徒蕴瑈微微的蹙眉,有些担心的不由自主的把小手轻轻的抚摸上自己的肚子。
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好吗?
不管曾经一切都是如何的,千万年大家的付出,已经足够我赚回了一切。
如果你有感觉的话,就跟妈咪一起祈祷。祈祷雪歌蕴兒的元神能全都出现,到时候大家把过往的尘烟全都一笔勾销。
这千万年背负的一切,我们就到该了结的时候,全都了结了吧。
这般永无止尽的纠缠下去,对谁都是没有任何的好处,也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司徒蕴瑈不知道,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看到了这些,还有人也看到了。
冥醉墨闭着眸子,脑海中却是雪歌蕴兒当时被自己手染鲜血的画面。
当年,是自己的手亲手杀了雪歌蕴兒,让她元神具裂的。
每逢佳节倍思亲的,这难道是说过年了,自己却在想念自己的亲人吗?
雪歌,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怨我当年都不愿意多用一份心的去看一下一切,如果我当年多一份心的话,也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大的苦。
到最后,你宁可在帝歌的怀中离去,让他恨了我几千年的,也不愿意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动摇绝决的解释。
你可知道,只要你的一个解释,我就心甘情愿的去相信你了。
哪怕,那只是一个谎言,我也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原本亲如兄弟,却因为雪歌蕴兒的事情,他跟帝歌两个人斗了多少年?
从那一刻起,一直到圣印王朝的一切发生。这一千八百多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就没有一次能和平相处过。那大漠尸王的存在,完全就是为了让他隔绝在这一切之外。
蕴瑈,孩子,也许对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冥醉墨拿出南宫默烨给自己的那个盒子,眼眸微微的暗了一下。
聚灵珠,如果真的有用的话,就希望能把雪歌蕴兒的元神全都给凝聚在一切吧。
帝歌睡的迷迷糊糊中,一直都听到有人在跟自己轻喃的说着什么窃窃私语一般。可是,自己想听清楚的时候,却怎么也听不清楚的。
他只感觉,似乎有谁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说着什么,交待着什么。
可是,自己想看清楚那个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身边什么都没有。
脑海中,不停闪过的画面,就是一身白衣胜雪的女子,一个春意盎然的山谷。
似乎,还有无数的欢笑声,不停的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
那铜铃般的笑声,那欢呼的声音。
似乎,一条腾云驾雾的金色的光芒在身的腾龙虎啸而过的,在山谷中腾驾着。
似乎,有谁在轻轻的呼唤自己的名字。
“龙……帝……歌……”
“龙……儿……”
帝歌想问,到底是谁在叫自己?
又为什么?自己的心会那般的疼?
泪水,忍不住的从眼角慢慢的滑落下来,滴在了枕头上。
帝歌微微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眸,茫然的看着头顶上的一切。
似乎,那个身影一直都是在自己的眼前,挥之不去的。可是,那白衣胜雪的,却染上了灼热眼眸的鲜红。
蕴兒,是你吗?
帝歌微微一愣,蕴兒?是雪歌蕴兒吗?
自己,已经忘记了有关她一切的记忆,怎么自己突然想起来这些的?
难道是因为今天是过年,所以佳节的时候,自己反而能想到了她的某些事情吗?
帝歌坐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
繁星闪烁的,倒是也对不起这大过年的喜庆了。
只是,在那遥不可及的天际,到底有没有曾经他们生活过的一切了?
帝歌下床,走到衣帽间去。
衣帽间中间的小格子上面,正泛着幽光的一枚不规则的玉佩,清辉了这不算大的空间。
帝歌伸手,拿起那不规则的玉佩。
这玉佩是自己后来再一次的去了那山谷之后,自己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