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露出鱼肚白,青梅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房内,坐在床沿,怔怔的盯着手上的贴身亵裤,上头沾着象征处子的血迹,心中五味杂陈。
阿九是真的喝醉了,他不是故意要玷污她的清白,可是,这笔帐又该怎么算?明天又该如何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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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睡得这么熟?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飞快地梳洗妥当,做好心理准备,这才鼓起勇气跨出房门。
青梅不由自主的轻触泛红的面颊,半是羞涩、半是紧张,因为经过了昨晚,他们的关系已大不相同。
待会儿见到阿九该说些什么呢?
还是等他先开口比较好?青梅惴惴不安的忖道。
"佟姑娘早,你是来找我们九公子的吗?"是昨夜伺候靳九霄的下人。
小脸更红了,"他、他醒来了吗?"
"早就起来了,一早醒来还直喊头痛,可能昨晚喝多了,不过喝了几碗醒酒茶已经没事了。"
青梅心中还怀着一丝渴盼。"那、那他还有些说什么?"
"嗯,好像没有哦,我想到了!九公子让府里的管事去请几位工匠回来,要帮佟姑娘整修房子。"
"整修房子?"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下人一脸羡慕,"是啊!还特别交代尽快修好,我们九公子待你真好。"
一颗心快速往下沉。"他你知道他在哪里?"
"方才城主派人来找他去,应该还在偏厅吧!"他也不太确定。
她勉强地牵动下唇角,"谢谢。"
当青梅转过身去,才抬起右脚,彷若有千斤般重,让她走得好慢、好慢,好像前头有毒蛇猛兽正在等着她。
阿九急着找人帮她整修老家,"这代表着什么意义?"
可是当初提议要搬回去的人是她,阿九只是照坝邙已,并没有错,那么她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心神不宁呢?
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
青梅深吸口气,抛开心头的不安。
不期然,当她瞥见从偏厅出来的颀长人影,不由得露出少女的娇羞。
"你、你跟城主谈完事了?"
"嗯。"靳九霄横视她一眼,冷冷的道:"你来得正好,我打算告诉你,我已经请了几名城里有名的工匠,要把那座半毁的房子好好整顿装修,等完工了,你就可以安心的搬回去住。"
她一脸愕然。
"这不是你要的?"
她震得嗫的道:"是没错,可是我以为"
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跟过去不同了。
靳九霄眼神冷淡,"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跟管事说,看在慧姨待我如亲生儿子,以及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情份上,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阿九,你还在生我的气?"青梅仰起螓首,身子微微颤抖,"你气我怪我都没关系,可是不要用这么冷漠的态度来对我好不好?"她无法承受。
他赌气的将俊脸撇开,"我不气你也不怪你,只是不能原谅你欺骗我,跟着别人一块耍我。"
"我没有?阿九,你要相信我!"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谈了。"
一句话瞬间浇凉了青梅的心。
"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鼻头发酸,咽下喉头的苦涩。"那昨晚的事我你"这么羞人的事情,实在令她难以启齿。
"我听下人说你照顾了我一晚,谢谢。"靳九霄冷淡地道谢。
青梅刷白脸。
这并不是她想听到的
"我第一次喝得这么醉,一定吐了全身都是,换衣服这种事你交给下人去做就行,没必要亲自来。"
她张口欲言,发不出半点声音。
靳九霄虽然气消了大半,还是死鸭子嘴硬。"你脸色真难看,一定是昨晚没睡好,待会儿回去补个眠,免得慧姨又怪我没把你照顾好,晚上跑到梦里来教训我。"
"阿九"
"好了,以前的事过去就算了,别再犯了,就当我上辈子欠你的。"不待她开口,便迳自踱开。
"阿"青梅举起柔荑,又颓然的放下。
他忘记了。
昨夜他喝得酩酊大醉,根本就不记得曾经发生的事
青梅咬白了下唇,欲哭无泪。
怎么办?
谁来教她该怎么办?
上街买齐了需要的绣线和布料,途中经过一间名为德仁堂的葯铺,青梅在门口迟疑了半晌,想到最近这几日胃总是闷闷的,是该找大夫瞧瞧。
进屋说明来意后,便请进内堂。
"小姑娘,伸出你的手。"看诊的是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先打量一下她的气色,便提出把脉的要求。
青梅递出右手,将自身的症状一一道出。"大夫,我这几日胃口不太好,肚子总觉得闷闷的,究竟是什么毛病?"
"嗯"他阖上眼皮,左手习惯性的捻着白胡。
见老大夫久久不发一语,青梅忐忑不安。
"大夫"莫非自己真患了什么疑难杂症?
老大夫终于张开眼,湛湛的盯着她半晌,才道:"姑娘不用担心,这不是什么病,我开几帖葯给你,回去多休息,记得心情要放宽些,不要胡思乱想,所谓忧能伤人,从今以后更要保重身体。"
"既然不是病,为什么要吃葯?"青梅一脸疑惑。
他挥毫的动作顿了一下,抬起花白的头颅,"这是安胎葯。"
"安,安胎葯?"领悟到这三个字的含义,青梅倏地刷白了脸,"你是说我"这不是真的!
"姑娘,你这个月的癸水来过了吗?"
青梅捂住小口,瞠大乌眸。"不"
这阵子、心情紊乱,没有多加留意,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有了身孕。
"看姑娘的打扮不像已婚妇人,想必有难言之隐,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个孩子到底是无辜的,希望姑娘能好好考虑。"老大夫语重心长的劝说,活了一大把岁数,什么事没遇过,自然猜得到她接下来会怎么做。
唇畔泛出苦笑。"大夫是担心我不要这个孩子?"
"毕竟人言可畏。"
"没错,可是我不怕!"青梅霍然笑了,手心抚着平坦的小肮,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无论将来怎么艰难,我都要生下他。"
这个孩子是她和阿九的亲生骨肉
想到这,心中油然生起一股强大的勇气,面对未来,再也无所畏惧。
她决定把那晚的经过都告诉阿九,他有权利知道孩子的事,就算他只是把她当妹妹,可是青梅相信他不是个不负责的男人,也相信总有一天他把自己当作真正的女人来看待。
回到靳府,她怀着满腔的企盼找到他。这阵子两人很少有机会见面,能像这样面对面的说上几句话,已属难得。
"阿九,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不能再拖下去了,今天她非说出口不可!
靳九霄捏了捏眉心,不耐的回到房内。
"我现在很累,有事改天再说可不可以?"整天要应付家里的那些豺狼虎豹,无时无刻不在提高警觉,免得遭到暗算,已经够他累的了,此时他最渴望的是躺在床上睡到自然醒。
"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够了。"她满眼乞求的睇着他。
他抹了把脸坐下,"管事说房子这两天就会完工,是不是家里还缺什么?你尽管跟管事开口。"
青梅忙不迭的摇头道:"不是房子的事,而是"
"而是什么?你们女人说话就是这么不干脆,我以后要娶的女人可不要像你这样子,否则我会受不了。"他语调不耐的啐道。
喉头一窒,她嗫嚅的说:"对不起。"
"如果你是来向我道贺的话,那我听了会更高兴。"说到这,靳九霄一扫疲态,洋洋得意的炫耀着。"再过十天,我就是下一任的锦绣城城主,盼了这么多年,这场仗我总算打赢了,你该亲眼看看那些人又妒又恨的嘴脸,哈哈真是太痛快了,他们也有今天。"
"你不要太得意忘形了。"青梅了解他的、心结不会这么简单就打开。
靳九霄嗤之以鼻,"难道我不该得意?我顺利的当上城主,等于是挫了他们的锐气,不但如此,我还要彻底灭了他们嚣张的气焰!"
"你想怎么灭法?"她越听越糊涂,眉头越皱越紧。
他冷冷的诡笑,"只要我能娶到身份高贵的名门闺秀为妻,绝对能让他们颜面尽失,想想,一个卑微的侍妾所生的儿子居然能爬到他们头顶上,以后见了我,谁敢不对我鞠躬哈腰,逢迎巴结。"
青梅狠狠的倒抽口气,"阿九这不像你的为人。"
"可见你还不够了解我。"
她喉头一哽,"我认识的阿九不是这种人他有骨气有尊严,不惧任何恶势力,就像小时候为了救我和娘,不惜杀人,却又毫不逃避的面对处罚"
"没错,如果时间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靳九霄下颚一紧,眼泛森森冷光,"可是我也对天发过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要让所有曾经轻视过我的人尝到后悔的滋味,现在时机成熟了、我的愿望眼看就要达成了。"
"阿九,为什么你还是抛不开仇恨?他们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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