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夕间,惜羽易主,未损耗一兵一卒。只是,这许多年,死在这场明争暗斗下的人已不计其数。
殿门打开,福禄高喊:“皇上驾崩~”
苑苑始终坐在一侧,心中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本以为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却如此平静的就结束了一切。
看向那个一身白袍负手而立的男人,她真的懂他吗?
西门挽清喝完最后一口酒,起身,行至骆启霖身边,一笑,“骆启霖,我把欠你的情还给你了。好好对小东西,如果被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是会回来把她抢走的。”
骆启霖勾了勾唇:“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西门挽清挑了挑眉,拍了拍他肩膀,转身走到苑苑面前,“小东西,可还记得你欠我一诺?”
苑苑缓缓起身,她怎会不记得?现在是要她这一诺么?
西门挽清对她笑道:“现在我要你一诺。”
苑苑蹙眉望着他,心下一紧,他又要怎么为难她?
西门挽清敛了笑容,正色看她:“我要你永远记得我,记得我西门挽清。在你心里留一小块地方给我。”
苑苑愕了愕,这就是他要的一诺?心中一忽的酸,他就如此简单的要了她这一诺。他即便不说,经过如此多事,她怎么可能忘了他。蓦的明白,他只是不想让她觉得欠他而已。对他展开一个笑颜:“谢谢你。”
西门挽清眸光闪了闪,有不舍,有沉痛,有纠结,终是对她一笑:“保重!”
转过身,看向对面还呆呆坐在位子上的琪乐:“你走不走!”
琪乐一惊,赶忙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西门挽清已迈开大步朝殿外行去。
琪乐对苑苑道:“苑将军,后会有期。”然后追着西门挽清去了。
苑苑走到骆启霖身侧,与他一起看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叹了口气,一切都天翻地覆,她卷入皇室恩怨的这一个春秋间,长鲁、惜羽都已易主。
看向身边的男人,他真的要做皇帝?
垂下眸,眸中看似沉静,却翻涌着纠结痛楚,可她只想过平淡日子。如果他真当了皇帝,她该回定边将军府还是辞官去闲云野鹤?
将屋内擦拭干净后,她沿着桌角的长凳坐下,恬静微笑着抚摸平坦的小腹。
这里孕育着一个孩子,她跟夜的孩子。不想,在她离开皇城,离开他之后,老天垂怜她,又给了她一个孩子,想是怕她余生孤独。
低头看着尚平坦的小腹,淡淡轻道:“孩子,娘这次一定会保护好你,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眸中闪过丝苦楚,“可娘还是不能给你一个爹爹。”这是她注定要亏欠的。骆启霖怕是也已将她忘了……
洞府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她的思索,她蹙眉,这个时候谁会来这?没人知道她到玉凉山来了。抬头往门口看去……
一个她日思夜念的身影闪现在门口,逆光的身影犹如神祗,身后还跟了一帮人,苑苑愣住,惊异的盯着那一身白袍的男人。
真的是他?还是一身飘逸的白袍,还是那个如竹似仙的身姿,只是,那一向清冷淡然的绝美脸上,冰冷更胜,幽深如潭的凤眸中烧着簇簇怒火。
苑苑瑟缩了下,双手绞紧。他不是该在皇城忙公务么?
“你们都下去。”骆启霖冷冷道了声,眸一直没离开苑苑。他倒要看看这个又狠心丢下他的女人过得有多好!
他身后的萧然担忧的看了苑苑一眼,便领着一众护卫退了下去。
屋内空气凝结,苑苑惴惴不安,他是来兴师问罪的?怪她不告而别?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眸光不定,涩涩道了句:“皇上公务繁忙,怎的有空来此?”
骆启霖眸中怒火烧得更旺,这该死的女人竟生疏得叫他皇上!
突的如旋风般刮到她身前,一把擒住一脸惊愕的她的腰身,一个带着滔天怒意的吻就落在她唇上。
她让他饱尝两月相思之苦,她却跟无事人般。他气,他怒,可又喜悦和安心,他终于找到了她……
看见她留下的书信后他惊怒,她竟还是如此不信任他,又跑了!
他翻遍了整个皇城,不见她踪影,他开始焦急。寻遍了栖傲阁、将军府每个她可能去的地方,她竟独自躲到玉凉山来了!
她想他。虽是她主动离开,也不曾后悔,但她真的好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