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夜里会醒,也不知此时醒了没有?
此时,骆启霖帐内,傅舒云守在床前。
骆启霖躺在床上,只觉腹部一阵阵疼痛,他蹙了蹙眉,他没死?缓缓掀开眼帘……
他竟昏睡了如此长时间!状似无意的问了句:“你一直在这?其他人呢?”其实他想问的是苑苑。
“我一直在,其他人都在忙。”傅舒云满面笑意。
骆启霖眸光渐暗,颜儿没来,她还在恨他?不愿见他。
“我去给你倒杯水。”傅舒云起身飞快的倒了杯热水过来,小心的喂他喝下。
喝完水,骆启霖便道:“你去歇着吧,我想再睡会儿。”
傅舒云笑意盈盈:“我不累,你睡,我守着。”
骆启霖微敛了敛眉,似无奈,似不悦。
气氛有些僵,正好帘帐被掀开,骆启霖眸中闪过丝欣喜,待看清来人后又归于冷寂。
段逸尘端着碗药进来,看了看傅舒云,走到骆启霖床前,“估摸着你该醒了,把药喝了。”
傅舒云即刻伸手去接那药:“多谢段公子。”
手还未触到碗,骆启霖冷冷一声:“我自己来。”他实在不想假傅舒云之手。
傅舒云手一僵,慢慢缩了回来,面色有些难看。
段逸尘看了躺在床上的骆启霖一眼,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爱逞能。从眼皮下觑着他:“你现在有力气?”
骆启霖有些恼,“扶我起来!”
傅舒云赶忙伸手要去扶他,骆启霖冷看向段逸尘,“让他扶。”他现在浑身无力,只有段逸尘这个大男人才搬得动他。
傅舒云只得又尴尬的缩回手,面色有些不自然,起身把床边让给段逸尘。
段逸尘端着药碗,瞪了他半晌,一向温润的眸中有蹙蹙怒火,还有无奈。
这个大男人,一醒来就指使他,口气还如此不善,他欠他的?
总受伤便罢,次次都是他伺候煎药,现在还要伺候他起床。
最重要的是,还弄个女人来气颜儿!
盯着他迟迟未动。
骆启霖也毫不示弱,冷冷跟他对看,你必须扶我!
最后,段逸尘妥协了。算了,谁让他是病人,不与他计较。
把碗递到傅舒云手中,小心翼翼将他扶起半靠在床头,他腹部有伤,不能压到伤口。
骆启霖坐好后,便伸手去拿傅舒云手中的药碗,傅舒云见状,赶忙将药递到他手上。
段逸尘在旁,默默盯着他一举一动,他倒要看看他如何把这碗药喝完。
药碗落到骆启霖手上,他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一个小小的碗,似有千斤,拿着碗的手直抖,他有这么虚弱?
半晌,一碗药还没到嘴边,段逸尘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拿过他手中的碗,面无表情的递到他唇边。
骆启霖垂眸看了看递到他唇边的碗,又抬眸古怪的看了眼拿着碗,一脸严肃的男人,他耳根还有一丝尴尬的红云。
这表情太好笑了,难得一见的段逸尘。骆启霖眼中浮出丝丝笑意,嘴角都似抽了抽,就着碗口将一碗药一口气喝完。
等他将药喝完,段逸尘二话不说,拿着药碗转身就走,腹诽:自己今日是怎么了?给他煎药,扶他起床,最后连喂药的活都干了!
他是伺候人伺候得上瘾了?
懊恼到出帐,一抬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苑苑。
“师兄,他醒了吗?”
段逸尘皱眉,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去看?”说完,扭头便走。
苑苑愕了愕,盯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师兄这是怎么了?就问骆启霖醒了没,怎么这么大火气?她以前怎么不知道师兄还有这一面?
看师兄手中拿着的药碗是空的,想必他已醒了。又看了看从窗内透出来的烛光,叹了口气,转身回帐。
刚进帐,便有人端着碗东西进来,“主帅,您的姜茶。”
苑苑随意一指桌子,“放那吧。”哪还有心思喝姜茶?
“是。”来人把姜茶小心的放在桌上,拿着案退出去。
苑苑眸中忽的一闪,姜茶!她中媚药那日,就喝了姜茶!
“等等!”赶忙叫住送姜茶的人,“这姜茶每日都是谁煮?”
“禀主帅,每日都是小的煮,小的送。”
苑苑细看了下他,是有些面熟,“与长鲁大战前日夜里也是你煮的送的?”
“是。”
“那日你煮姜茶和送来的路上可有发生不寻常的事?”
这人想了想,“太不寻常的事倒没有,就是送茶时遇到了傅小姐,她掉了个耳坠在雪地里,让我帮忙找,找着后,我就将茶送过来了。”
傅舒云?苑苑一滞,会是她下的药?她为何要给她下媚药?
“好了,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送姜茶的人退了出去。
苑苑百思不得其解。傅舒云给她下媚药做什么?她总不会是为了害骆启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