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骆启霖一直淡然的脸上剑眉微蹙,这傻女人,他想护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杀她。
一把握住她劈到他胸前的手,另一只手一伸,便将她捞过来,圈在怀里,“你再闹,本王就不客气了!”她有伤在身,这么折腾下去身子该受不住。
苑苑落入这个熟悉得让她心痛的怀抱,更是恼,他抱她干什么!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的抱着她!
背后的疼痛折磨着她,心里的急恼也快将她焚毁。
她用另一只手使力拍向面前男人的肩,一掌又一掌,发出“砰,砰”的一声声闷响,委屈痛苦的泪夺眶而出,死死瞪着他,在他怀里挣扎着怒喊:“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恨你!骆启霖,我恨你!”
每一句“我恨你”都伴着一声内力撞击身体发出的“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缓她身体内要将她分裂的痛。
骆启霖的心被她的泪和“我恨你”冲刷得一遍一遍的疼,无声的承受着她不要命般带着内力,一下一下拍在他肩上的掌。
她带着怒意的内力失了掌控,每一掌都拍得他体内气血翻涌。
内力拍击身体的“砰,砰”声不知响了多少下后,她似乎是精疲力尽,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也渐失了力道,“我恨你”三个字也只成了翕动在唇上的颤抖。
泪水将她脸上所有的颜色洗刷得只剩一片惨白。
骆启霖看着她失神涣散的眸子,里头再也没了他最爱的如黑曜石般的光彩,他心痛如绞,嘶哑的低唤了声:“颜儿……”
这一声“颜儿”饱含太多情绪,让苑苑几乎以为是错觉,涣散的眸无焦距的扫过眼前男人绝美的脸,只有他唇角溢出的那抹鲜红,成了她陷入黑暗前最后的颜色。
她似乎看到了他脸上的慌乱,耳边是他焦急带着惊恐的低唤:“颜儿!”
完全失去意识的那刻,她突的心惊,恍然明白,她伤了他……
在一片黑暗中,她似乎被绑住,扔在地上,身边来来往往经过好多人,无论她如何挣扎,如何喊,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没有人理她……
然后,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朝她走过来,越来越近时,她看清了来人,是傅舒云。她居高临下,高傲的看着她,满脸的轻蔑讥讽,最后冷哼一声,“活该!”然后一转身,鲜红的裙角扫过她的脸,身姿款款的扬长而去。
马上又过来了一个人,满脸得意的笑,站在她身前,从眼皮下觑她,她只能从他的下巴看上去,那副丑陋的嘴脸,是傅炎!她使劲蹬着腿,恨不能上去杀了他,奈何被困住动弹不得。
傅炎冷笑:“你就受死吧!”然后举起手上的剑,一剑刺向她心口……
她皱眉拼命挣扎,猛一吸气,大喊:“走开!”她能动了!背后一阵剧痛,是傅炎的剑将她刺穿了?
她动了动双手的十指,跟刚才陷在黑暗中被捆缚的感觉不同,更真实,她又试着动了动眼珠,眼皮颤了颤,然后缓缓掀开了眸……
刚醒的苑苑闭着眼,眼皮颤动,就是没有睁开。她知道房间里现在只剩她跟骆启霖。
经过之前一番情绪的波动,还失控的跟他大打出手,她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或者说,她不知该怎样面对这样的自己。而骆启霖,竟就默默受了她那么多掌。
骆启霖将那从民间请来的郎中送走后,在门口站了阵,看向躺在床上的苑苑,轻叹了口气,缓步走了过去。
听到渐渐靠近的脚步声,苑苑蹙了蹙眉,极力保持未醒的状态。
骆启霖走到床边站定,细细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苍白的小脸,轻道:“颜儿,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再忍忍,我会给你个交代。”
苑苑眼皮轻颤了下,放在被底的手握了握,交代?他打算如何交代?
骆启霖见她似是有了动静,试探的轻问了声:“颜儿你醒了?”
苑苑没有睁眼,还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骆启霖又静看了她一阵,然后静静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他离开后,苑苑睁开眼,看着房顶发呆,她什么也不愿想,只觉得好累,就想这么躺着,静静的躺着。
在这种极度放空中,盯着房顶的眼渐渐又合上,这次安稳的睡了过去。
苑苑再醒来时,天已擦黑,房中也有些昏暗,她觉得睡了这一觉后身上舒服许多。看了看房内,空无一人,这不是骆启霖的房间吗?他人呢?
心中有些空落落的,她在期待什么?难不成还在期待那无情的男人?
闭眼甩了甩头,从床上缓缓坐起,靠在床头,在昏暗的光线中细细看着屋内熟悉的一切。
这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她甚至正躺在那男人的床上,这张床她如此熟悉,可是已经物是人非。
她掀开被子,挪到床边,正要下地,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猛然抬头往门口看去,有个小脑袋探头探脑的朝她看,是西门皎月,苑苑对她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有几分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