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深吸了口气,认命的从门上一点一点滑下。
缓缓回身,看着他笔直的清冷背影,眸光颤抖,提了步,却是每步都沉重似灌了铅,每落一步,她的心也跟着往下沉几分。
终于站到了他身侧,缓缓抬头,看见了他隐在阴影中的侧脸,在跳动的烛光中愈见冷冽。
噬人的寂静,人的感官在这种寂静中愈发灵敏,一阵淡淡的酒香伴着竹香朝苑苑绕了过来,奇异的冲散了些房中噬人的寂静。他竟是喝酒了?
“你喝酒了?”她就这么傻傻问了出来。
“这就是你要的?”他并不答她的问题,只是微偏着头冷淡的看着她。
他是喝酒了,为了这个不知道在想什么,又一次背叛了他的女人,他想把自己灌醉,不然也不会在漫天风雪的深夜,疯了一样翻墙偷偷摸摸进她校尉府。
苑苑在他质问的话中愕了愕,了然,他该是知道她要进宫的消息了。
眸缓缓垂下,木然的回了句:“你知道了。”除了这句,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若不来,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又是冷若冰霜的一句,眸中风暴渐起。
苑苑抖了抖,好冷,惨白的扯了扯唇,“再过一日,所有人都知道了。”皇帝就给了她两日时间,一日已过。
“你这个女人。”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一向冷静的眸中也开始颤抖,“本王真想掐死你!”话间已伸手掐在了她脖颈上。
颈上突来的冰凉力道阻了苑苑的呼吸,让她被迫抬起了头,从微磕的眸下看到了他染了怒意和痛苦的脸。
她不想看到他这样,她知道他痛,她比他还痛。
若就这样死在他手上也好,他不用再恨她,她也不用再受着无尽的煎熬。所有的一切,都不想再管了,她也好累……
胸口憋闷得疼痛,可她不想挣扎,只是缓缓抬起冰凉的小手,轻覆在他掐着她脖颈的与她同样冰凉的大手上,似抚慰。
可同样冰冷交叠着的两只手,又如何去抚慰对方?
她缓缓闭上了眸。
骆启霖怒盯着面前安然闭目的女人,她这是要等死?现在做这些给他看算什么?
她寥寥几日让他站到了云端,他愿意为她敞开心扉,将那些他不愿提起的过去都告诉她。可下一刻她就把他打入了地狱,要跟那个时刻想要他命的男人进宫!还有比她更狠的女人?
他骆启霖这辈子还要在她身上栽倒几回,他才能甘心?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对这个无心无情的女人百般相信。
拗断她的脖子,他就再不用为这个女人痛苦了。怒火和心痛焚烧着他的理智,酒精在他体内推波助澜,锁在她脖颈上的手越发失了掌控。
脖颈上越锁越紧的力道,让苑苑的意识开始模糊不清,微张着唇却无力喘息,鼻息也渐弱。能死在他手上,也算是解脱。她夹在几个权势滔天的男人之间,活得好累。她的家仇,只有等到地下去陪爹爹的时候,跟他认错了。
手无力的从他掐着她脖颈的手上滑落。
手上骤失的冰凉的小小力道,让失了理智的骆启霖一震,猛然回神,掐着她脖颈的手颤抖的松了松,就见她的身子从他掌中滑落。
他真的掐死她了?!惊恐从他眸中一闪而过,大跨一步,上前搂住她绵软的身子,死死按在怀中,埋在她颈间痛苦的低咽:“颜儿……为什么?为什么!”
空气骤然挤进苑苑的鼻腔,撞进她肺里,“咳……咳……”她不适的咳了咳,皱了皱眉。
这轻咳声,让骆启霖猛然从她颈内抬起头,抚上她因失了空气而涨红的小脸,呓语般沉痛的低唤:“颜儿,颜儿……”
是谁在叫她?苑苑模糊的意识渐渐回来了些,她没死?
缓缓掀眸,看见了一张她已深刻在脑中的绝美脸庞,近在咫尺,本能的伸手抚上了这张脸,为何他满面痛苦焦灼?他不该是这样的,云淡风轻才是他。
还在不稳的喘息,她尽力平静的道:“夜,若我死能解了你的心结,就掐死我吧。颜儿也好累,这样我们都解脱了。”
她唇角那丝淡得心灰意冷的笑刺痛了他的眼,他眸中迸出要烧毁她的光,哽咽的低吼:“本王不会让你这么痛快,本王要你陪着我一起下地狱!”最后一个字痛苦的消失在她唇间。
苦涩的味道在两人嘴里晕染开来,传遍整个身躯,又穿透冰凉的躯体,爆发在整个空间里。
他愤恨的急切吞噬她,她放肆的让他将她一点点蚕食。
他口中的酒香醉倒了她,她伸出双手死死攀附住他脖颈,承受着他宣泄似的吻,同时也绝望的回吻着他。
她的纵容和主动让他几欲疯狂,两个相爱又是熟悉彼此身体的人,迅速被对方点燃,悲痛交织着欲望,将两人焚烧煎熬,不稳的喘息在寂静的深夜愈发明显。
他将她身上的淡绿襦裙撕裂时,她也伸手解了他的白色锦袍,小手急切的探进他中衣里用力抚摸他。
白色的锦袍与淡绿的襦裙交织在一处,散落一地,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