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居民不再往外迁徙,开始正常的生活,脸上也恢复了原有的惬意和笑容。樊凉毕竟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土地,不是万不得已,谁也舍不得离开,这是他们的家园,是他们根之所在啊!
在这城门大开的一片安详下,有些不安也在酝酿。
一队商人打扮的人一大早就入了城,直到午时才又驾着车缓缓离开。宽敞的马车内,一细长双眸尽显妖娆的女子侧卧在柔软丝垫包裹的长凳上,慵懒自得。守城士兵检查车马时,无一不面红耳赤,不敢直视。
马车顺利的出了城,往郊外驰去。女子细长双眸里风华逼人,尽是胜券在握的得意,今日入城的收获可谓大快人心,接下来只等看戏了。
这妖娆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男扮女装的长鲁主帅——西门挽清。
日暮时分,晚霞烧红整片天空,苑苑独自站在营地中看着艳红的天际下盘旋嬉戏着的两只雪鹫,小脸上的笑容是艳羡透着丝丝寂寥。苍宇和夜雪这样自由自在的亲密,多好,她羡慕,可自己却不能像它们一样……
风偶尔掀起她衣袍的一角“哗啦”作响,让在晚霞下静静站着的她更显孤单。
一个士兵拿着一封信向她走了过来,交到她手上,苑苑疑惑:“这是谁送来的?”
“没说,就是一个普通村民送过来的,说是看了就明白。”
“有劳兄弟了。”
待那士兵走远,她疑惑的拆开了信封,一个通体雪白雕凤的羊脂玉佩从信封里滑了出来,“嗒”的一声撞击泥土闷响,掉在了地上。润泽的白玉躺在黄土上突兀得让她心惊。
呆了一瞬,她飞速从地上捡起那玉佩,急急就去看那信封里装着的信。这玉佩是师兄的!
待看完信里的内容时,她脑里有一瞬的空白。一阵风吹来,刮走了她手里的信纸,让她回了神,她还是连累师兄了……
她必须去救师兄,但绝不能连累大家。
回头往骆启霖那敞开着的帐帘看去,忽就觉得心内一片暗淡冰凉,她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们这两日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她连跟他好好告别都不能,他甚至都还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他会想她吗?……
不想也好,他就不会跟她一样痛了。
苍白的小脸上笑容凉薄得有些触目惊心,将眸从他敞开的帘帐恋恋不舍的收回,握紧手中的玉佩,稳步向马厩走去。
牵过马走到营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骆启霖的营帐,便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一拉缰绳,向营地外急策而去。
在她消失在营地门口时,骆启霖便急速从帐里奔了出来,深眸里有不知所措的慌乱,她走了,她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就走了!
他一直看着她,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她看他营帐的那两眼,他感觉到了她周身散发着决绝的味道,她不打算回来了!是什么事让她连跟他说一句都不愿,就这么走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已经霸占了他的心,现在却毫无留恋的走了,是要连他的心也一并拿走吗?
慌乱失神中想到了那士兵给了她什么东西,她看完后就走了,她手上飘走的好像是一封信。
眸开始在营地中寻找,在一个树根盘踞的角落看到了那张纸,急速走过去拾起来看,上面的内容让他越来越心慌,眉深蹙,眸中焦急,最后变成了一片冰凉。
西门挽清真的在他眼皮底下来抓她,而那个傻女人,明知是圈套,还是往里跳了。怪不得她走时那么决绝,她是认为自己再也回不来了。
西门挽清不会杀她,他是要夺她。
他绝不会让他如愿,颜儿是他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在他眼皮底下夺走了!
她现在应该还没走远,追出去该是来得及,这傻丫头,怎么就不相信他呢?她只要跟他说,他一定会去帮她救段逸尘,何况,段逸尘,他也不希望他死。
冷静下来后,召集来了几位领兵的将领,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策马追着苑苑去了。
苑苑一路策马加急赶到了西门挽清约的地方,是离长鲁军营很近的玉霞山顶。
到了约定的地点,在马上举目四望,山顶悬崖边的情景让她心都悬了起来,师兄双手和腰身被捆在一起,悬在一棵山顶上大树的树枝上,那树枝伸向悬崖,脆弱得似乎随时就会断裂,他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看到她来,他似乎是皱了眉,淡薄的语气里是责怪:“颜儿,你怎么来了?”
苑苑没有回答,看向双手缚胸靠在那颗大树下的西门挽清,他嘴角一抹妖媚的笑,好整以暇的看她。身侧还站着八个侍卫,看来,他今日是打定了主意不会放过她,但她必须要救出师兄。
从马上翻身下来,看向西门挽清:“西门挽清,我师兄跟你无冤无仇,你要找的是我,何必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