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情,皇上怎么了?连太后都在怀疑,又不敢轻举妄动怕引起前朝的恐慌,只能终日如坐针毡的永寿宫揣测!”瞿浩然情急之下也顾及不得身份说道。
“太后怕引起恐慌还让宰相大人深夜手持令牌到后宫来?本宫倒是觉得你们还在嫌麻烦不够多!”苑苑故意两次顾左右而言他,不回答瞿浩然的问题。
“你马上离开后宫,不然明日宰相大人随意出入后宫的风言风语足以让本宫一个弱女子被推上断头台!”苑苑瞪着眼睛说道。
皇贵妃下逐客令,瞿浩然不得不离开,只是他负气而去的背影让苑苑有些不忍,“浩然”,她唤住了他的脚步,说道:“皇上如此信任你,为何你不能信任陛下呢!”
“臣自然信任陛下,只是臣一无所知如何信任!”
“陛下将前朝诸臣暂且交予你,这便是你的职责,瞿大人唯一应该知道的,便是如何安抚好群臣,朝纲不乱就够了!”
看着瞿浩然离开,苑苑快步走回寝宫,将骆启霖身上的银针取出,他抬头看了眼万卿如准备计时的香案,只燃了半柱香多一点,总算是松了口气。
手掌轻抚骆启霖的心口,没一会儿他呛到了一般的咳嗦了一声,苑苑摸了摸他的脉门,一切正常,她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卿如,今日邱侯爷巡视有没有可疑的人?”苑苑问道。
“娘娘猜测的果然不错,除了奉天殿外的太监贵喜,御膳房的太监来顺,内务府的太监小魏之外还真的还有端王的眼线!”
“谁?”苑苑挑眉问道。
“姚贵人宫里的奴才秋声,他是今年秋天姚贵人入宫时被遣到卿明宫的,原来是太监马城的干儿子,这个马城原来是萧婕妤宫里的掌事太监,萧婕妤将他扶植成了内务府的副总管之一,后来萧婕妤殁了,他一直跟着端王,极其忠心,几个耳目都是他安插的,这个秋声是他新认得干儿子!”
“原本娘娘不在宫里的时候,这个马城一直赌姚贵人能受宠,于是将秋声派到卿明宫去,后来娘娘回来了,因为卿明宫离咱们近,所以便让这秋声打探着皇上的消息!傍晚的时候侯爷的暗哨发现,这个马城和秋声接头了,大概是吩咐了秋声什么事情,果不其然这个秋声晚膳过后便开始鬼鬼祟祟的在绛雪宫附近转悠,想必是想辙打探消息呢!”
苑苑寻思了一番,想着骆启霖曾经说过骆骐骏为人多疑谨慎,看来他还在不停地打探,于是说道:“卿如,卖个破绽给这个秋声!”
说罢,苑苑在万卿如耳边嘱托了几句,万卿如笑了笑点着头急忙出去办了。
“小白!小白……”远远近近的听见一个女声在唤着什么,从长廊边的灌木丛里走出来,猫着腰,临近了绛雪宫附近的灯笼下才看得清是玉修宫的渝龄姑姑。
此时一身的鹅黄色斗篷,双手冻得插在袖管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了,靴子上斗篷的裙摆上都是剐蹭的雪痕。
只听见她口里小声的嘟囔着“该死的畜生又跑到哪里去了?”说罢又沿着墙根猫着腰喊了几声小白。
小白是裕昭容养的一只解闷的猫,因为玉修宫在西北边挨着冷宫,那里耗子多,所以便养了一只白猫,而且还是波斯进贡来的,宫里没有妃嫔喜欢,皇上便赏了裕昭容,既能抓耗子,又能解解闷儿。
可这波斯来的小白,性子也是野,总是不肯在玉修宫那边呆着,有时候窜到冷宫里去了,有时候跑到西宫这边来了,经常晚上能看见渝龄出来找猫,外人也不足为奇,当初还在富美人宫里的柜子下面把猫找着的时候。
秋声怕渝龄看见自己,所以便藏在了绛雪宫北墙根的灌木丛里,透着枝枝杈杈,看见渝龄一身鹅黄色在周围来回喊着小白。
没一会儿只听见一声弱弱的猫叫声,那北墙根竟钻出一只白猫来,秋声这才恍然明白,原来这里有一处狗洞,渝龄将猫抱了起来,教训道:“就知道你是又来钻洞了,跟我回去吧,昭容都着急了!”
渝龄一边埋怨着,一边伴着猫叫声将小白带走了,秋声从灌木丛中爬了出来,看着那被猫刨出来的一个被积雪掩盖的小洞,上去踹了一脚,没想到那洞还不小,只是被积雪故意挡住了而已。
反正也没人看着,秋声猫下腰,跪在地上从那狗洞钻了进去,正想着如何才能不惊动人进到绛雪宫打听情况,这机会就来了。
他爬进了绛雪宫,身下全被污水湿透了,还一身臭烘烘的,原来这狗洞留着的原因是为了能将宫内院子里的水引出去,怪不得这皇贵妃不养宠物还专门留了个洞。
秋声顾不得身上脏和臭,猫着腰沿着园子里的灌木丛潜了进去,近了台阶下的矮墙,连忙蹲身贴在墙上,只见皇贵妃的寝宫还灯火通明的,看不清是那个丫鬟进进出出的。
“里面怎么样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外面的一个问道。
“没什么起色,恐怕今晚上又没法睡了,还得召太医进来,也不知道日日夜夜这样伺候皇上,皇贵妃的身子能不能顶得住!”
“小点声!”其中一个呵责道,两人便改成了咬耳朵的样子唧唧咕咕说些什么再听不见了,说了一会儿,里面叫人进去了,只听见一阵脚步响动,秋声冒头看了一眼,没人了,方才按照原路返回,将自己的脚印儿都拂了去,又从那狗洞钻了出去,自以为不动声色。
“娘娘,鱼儿咬钩了!”万卿如进来后笑着说道。
“不要惊动他,让他去!”苑苑看着已经清醒了的骆启霖,两人相视一笑,他笑着朝苑苑摇了摇头,“你的鬼主意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