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太医院四位太医,民间四位大夫诊脉,最后确切的给出了皇贵妃腹中胎儿的月份,四个月二十七天左右,不少于四个月二十天。”
敬事房将皇贵妃的侍寝目录呈了上来,上面只记录到叶氏前往金陵之前的,后来被打入冷宫,贬为常在、采女住在甄顺斋都是没记录的。
这回又麻烦了,没有侍寝记录是不能证明孩子是皇上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公孙白薇说道:“没有侍寝记录,如何证明腹中的骨肉是陛下的。”
“皇上,虽然这敬事房侍寝记录上并没有时日,可是即使按照最少的四个月十五天算起来,皇贵妃当时也是在宫中的!”许攸宁即刻反驳道,很明显苑苑当时在甄顺斋。
骆启霖此时是众人中最懵的一个,四个多月?这孩子是他的!可苑苑不是告诉他这腹中的孩子是失身所致,不过两个月,苑苑为何要对自己说谎?
骆启霖质疑的目光看着苑苑,公孙白薇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引起了皇上的怀疑,接着说道:“皇上,当时皇贵妃被贬谪在冷宫和甄顺斋,并未曾召幸,何来的骨肉,还望陛下明察!”
荣妃心里存着一丝的情形,皇上不能大张旗鼓的承认自己私会被贬谪的皇妃,并宠幸有孕,有损威仪,或许有所顾忌下就会含糊而过,不予深究,或许白薇还能留一条命。
“臣妾可以证明!”众人都向后看去,是裕昭容站在门口,这会儿宫里面的后妃差不多到齐了,就连中秋节都未必聚的这么齐。
“臣妾记得当时虽然叶氏受了贬谪,可是皇上不止一次来探望,留宿,这些臣妾都可以证明!”孟玉瓒言辞确凿的说道,她明白这件事情不能含糊,不然就会让苑苑和这个孩子稀里糊涂的受人指点,在宫里活不下去,如果是个公主,那日后如何选取家世好的驸马。
孟玉瓒行至公孙姐妹面前,问道:“如果皇贵妃当日在甄顺斋暗通曲款,岂不是污蔑我玉修宫,宫里的人谁不知,我玉修宫只有渝龄一个侍女,离着有侍卫走得动的二前门隔着整个御花园和西宫,能编排出这样的话来,也是大言不惭!”
“够了!”骆启霖突然愤然起身,“朕的事情自然自己清楚,这孩子自然是朕的,当日也是朕不止一次私自去甄顺斋,你们就少操心,惹是非,都散了!”
他走到幕帘前,一把扯开,冷眼带着怒意的看着里面端坐的苑苑,一把抓起里面的人拉走了,剩下在永延宫里的人都面面相觑。
倒是只有黄静嘉,心里暗自嫉恨的厉害,想不到皇上为了护着皇贵妃,连自己的名声都不在乎了,现在叶苑苑的名声保住了,可皇上却是丢了颜面,经常私下里宠幸贬谪的妃嫔,哪里还有威仪可言。
“你弄疼我了!”除了永延宫的前门苑苑停了脚步,骆启霖本来打算将她带回绛雪宫再质问,没想到被她抽出了手,便转身眉毛眼睛都缠斗在一起的喊道:“叶苑苑,你撒谎!”
“又能怎样!”苑苑看了她一眼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我都跟你回宫了,难道就不能试一试你的真心吗?难道就糊里糊涂的回来了?若不是被诚意和爱打动,我才不会回来,回到这地狱中来!”
既然皇上走了,殿内的所有人都等着皇后说话,他们的目光里也饱含了另一种意思,皇上带着皇贵妃一句话不说便离开了,皇后如何才能下得了台。
黄静嘉自从黄家出事以来心便平静的多了,面对这样尴尬的场景过去或许她会脸上挂不住,还露出一丝愤怒的神色,可现在她却能脸色平淡,反而是一种近乎于淡定的神色。
“既然皇上临时有时不在,众位也无需都留在永延宫了,事情的真相不是已经清楚了,贞小媛以下犯上、妖言皇嗣,先交由宗人府关押,等着皇上发落,其余人都退下吧!”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本宫也是伤神够多了!”
得了皇后的命令,几个小太监进来将贞小媛带下去,荣妃心中不忍欲留,可她知道皇后说的不算,就算是要让她低声下气的哀求网开一面的人也不会是黄静嘉。
于是眼睁睁的看着一脸惨白具是恐慌的公孙白薇被拖走了,其他人都走干净了,只剩下荣妃坐在那里直盯盯的看着黄静嘉。
“皇后以为除去了我和白薇自己的位置就稳固了吗?”公孙翕和起身质问道。
“皇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了!”见黄静嘉不言语,公孙翕和并不打算住口,“在这宫里比起我和白薇,皇后最大的敌人是叶苑苑!”
见自己的话让黄静嘉睁开眼睛,荣妃继续说道:“我和白薇会成为皇后吗?显然不会,可是那叶氏呢?她会!她回宫就是为了抢了你的后位!你帮她除去我们就是在自掘坟墓!刘邦孙权尚且知道联手对抗强大的曹操,而皇后却反其道而行之,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荣妃拂袖而去,侍女妙龄见荣妃说话僭越了,便安慰黄静嘉道:“娘娘不要太伤神了,荣妃也不是什么心地纯良之人,贞小媛若是有一朝得势,恐怕比起皇贵妃只会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