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带到了金陵王府衙之内,那衙门倒是恢弘非常,烫金的匾额,黑色的大门,门口一只硕大的立起来的鸣冤鼓,两班衙役站的整整齐齐,挺拔非常。
苑苑曾在福州城见过穆正仓的衙役,一个个懒散歪斜,可这金陵王府衙内的衙役,倒是各个精神,可见纪律严明,不知道这个小世子训练出来的,还是他老子金陵王的功劳。
“跪下!”二人手上的绳子被解开,果不其然,苑苑腕上已经出现了伤痕,她到底还是细皮嫩肉的女儿身,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苑苑本不想跪,可公堂之上不能暴露身份就只有跪,所以她便跟着小贼一同跪下受审,惊堂木一响吓了苑苑一跳,看着世子严肃的脸,只听他说道:“堂下跪着何人?”
“小的程二!”小贼被这阵势吓得身子伏地答道。
“叶央!”苑苑跪坐在脚背上答道。
“哪里人士?”他又问道。
“金陵人士!”
“符阳!”苑苑简短的答道。
“你二人为何当街斗殴?”
这一问都想抢着说,惊堂木‘啪’的一声响,吓得苑苑一惊,那小贼立马伏在地上不敢说话。
“你说!”世子指着苑苑说道,“细细讲来!”
“我正逛街,被这个小贼偷了荷包,要拉他见官,他嚣张非常,不仅不怕,还恐吓于我,所以我一时气不过就与他动手了!”
世子听后,问道:“你说的情况可属实?”
“当然属实,当场那么多人围观,只要世子殿下找来一个问问就可以了!”
堂上的幕僚此时凑近了世子耳语道:“下跪程二是江宁府内有名的混混流氓,平日素来偷鸡摸狗!”
“程二!你可认罪?”听过幕僚的解释,世子一拍惊堂木问道。
“小的认罪,还请世子宽恕!”程二不敢再辩驳,本着认罪伏法从轻处理的态度认罪。
“好!”惊堂木又是一拍,“本官宣案!窃贼程二,偷窃符阳人氏叶央的银钱荷包,念其当堂承认错误,按照律法,杖责二十以作惩处!”
苑苑正是得意之时,没想到那世子接着说道:“符阳人氏叶央,虽为受害者,被盗取财务,可不应该当街与人斗殴,滋扰百姓,念其过错较轻,竹尺五下以示惩罚!来人脱衣服!”
她居然也要被罚!还得脱衣服?苑苑吃惊的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堂上的人,程二已经被扒了裤子按在凳子上准备打板子,难不成她也得脱了上衣挨竹尺?
只见金陵王世子拿了两个朱红色的签丢了下来,其中一个落了地,另一个却被苑苑纵身一跃接住了!
“大人,执行不合理!”苑苑拿了令签起身说道,反正她不能暴露身份,也不能挨打。
“放肆!你敢滋扰公堂!”金陵王世子指着苑苑怒喝道。
“世子殿下!”苑苑一抱拳作揖,继续说道:“小的是符阳人氏,虽然在金陵地界滋扰了百姓,可还是符阳人,就算是被惩处,也应当被送回符阳府衙受审定夺,再施以惩处,而不是在金陵的大堂之上!”
这年少男子说的不无道理,幕僚又悄悄地说道:“按照规矩的确应该如此,现在只能将这个男子送回符阳,再示惩戒!而且要听取符阳地方官的审判为主。”
苑苑看这架势倒是想笑,堂堂一个世子殿下,竟然像傀儡戏的木偶,被一个幕僚提着走,显然是因为他年纪轻,金陵王不放心让他独自掌管,特地留了一个有经验的协助。
“既然如此,程二杖责二十现在执行!至于你!”他食指一上挑,说道:“先关押进大牢,三日后押解回符阳!”
苑苑对结果很满意,三日的时间,宋离怎么也能想办法将自己救出去,她将手中的令签极其准确的投进了竹筒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哗啦’声。
金陵王世子因为这声响,挺起了身体,目光仿佛钉在苑苑身上一般将她目送出去,心中却是暗暗地想到——好生嚣张的一个人,好生临危不乱的一个人,好生身手敏捷的一个人!
苑苑被押了下去后,院子里就响起了程二挨板子的哀嚎声,金陵王世子吩咐身边的幕僚,“查一查这个人,看看他什么来历!”
不知道为何,这个人身上说话动作间显露出遮挡不住的贵气来,他联想到父王这几日来查找的钦差萧驸马的行踪,他有些怀疑,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或者有关系。
苑苑被关进了大牢,外面的两个人似乎都坐立不安,一个自然是宋离,在府衙外听审过后得知苑苑被押进大牢,便开始想办法将苑苑救出来,另一个则是金陵王世子,因为怀疑苑苑的身份就是钦差,所以他特地挑了一匹快马前往秦淮行宫,准备禀告给金陵王。
“父王,儿臣有事禀报!”风尘仆仆的世子跪在殿中,金陵王示意身边侍奉的女子和下人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