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在宫外,而且庵中并不适合韩姬,还要大兴土木另建园子,为何执意将她送出宫去?
“皇贵妃,是不是贫尼说的太多了,让您伤神了?”净慈师太见苑苑出神便小心问道。
“哦,没有,时候也不早了,不叨扰师太了!”苑苑转身回房,却遇到在门外一直等着自己的保官,只见他作揖后说道:“娘娘,下午皇上传过来的信。”
“你下去吧!”苑苑接过信回房,点燃青灯,这是一封长信,里面还有一个护身符,拆开来便是骆启霖的亲笔,信尾依旧是两片交叠的叶子,信上写道:
“苑苑卿卿如晤,不日后与卿暂别离,短则数十日,多则月余,近日每思之锥心之难过,寝不能寐,食之无味,自与卿相逢、相守后初次别离,忧心忡忡,思念难耐,几经挣扎后决心出宫相见,今晚月升树梢后,相逢于无相庵外十里亭,情切以致不见为悔,拳拳之情盼卿至!”
一封信写的苑苑心旌摇曳,尤其卿卿二字,突然间好像他往日在耳边轻唤,推开窗子一看,月亮已经升至中天,若是他真的在,想必已经等了好久了,苑苑赶紧穿了披风,偷偷溜出去骑马向十里亭方向奔去。
十里亭是离无相庵十里外的小亭子,此处有甘美的井水,供行人歇脚,跨马疾驰没多久,远远看去便是熟识的背影,月白色的常服,外罩披风,玉冠束发,翩翩公子月下执扇而立。
苑苑下马,隔着几步远见他神色惊喜,方才还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开了,那笑意温暖入春,苑苑再也矜持不住,向骆启霖鸟儿一般的飞驰而去,扑进他的怀里。
淡淡的杜蘅香气,混着龙涎香的味道,胸膛温暖结实,莫名的鼻子一酸,能感觉得到他的双臂在不断地收紧,轻轻地吻着她的头顶,耳边,脖颈,温热而温柔。
“你怎么来了?”苑苑仰起头问道,一双眸子好似天上星辰。
“信上说了,夜不能寐食之无味!”
苑苑觉得两颊发烫,在他眼中却是绯红可爱,“可你怎么才来?”骆启霖反问道。
“和师太聊得太久了,回房晚了些,才看见信!”苑苑此刻的心柔软的可以揉捏成任何形状,看着他傻傻的笑着。
“离那些尼姑远一点!”骆启霖靠在她耳边说道,“你若是想不开了要出家可怎么办!”
知道他是开玩笑,苑苑傻笑的更厉害了,“傻!”骆启霖用扇子敲了一下苑苑的额头,她好久没笑的如此开心,似乎离开宫墙,她整个人就像是逃脱了牢笼的鸟儿,这也是他一直担心苑苑去了江宁还能不能回来的原因。
“你才傻,大晚上的跑过来!”她反驳,狡辩着勾上了骆启霖的脖子,这夜真好,不顾一切忘我的撒娇。
“我有东西送给你!”骆启霖示意已经退到一边的侍卫秦宋,呈上来一个盒子,苑苑打开来一看,是一个翡翠玉箫,上面是两片交叠的竹叶,和他画的一模一样。
“喜欢吗?”他问道。
苑苑挑眉,深深地望着他凝视着自己的脸,“我更喜欢你!也喜欢你来看我!”
晚上天凉,两人坐在亭中相偎,看着天上的月色星辰,骆启霖说道:“再过些日子就是朕的生辰了,怕你赶不回来!”他像个失落的孩子。
“我是不是很差劲,连你的生辰都不记得!”苑苑抱着玉箫说道。
“下次不许忘,就原谅你!”骆启霖问了下她的额头。
苑苑明眸看着他,说道:“那你告诉我,我一定永远记着!”
“六月初三!”
初秋——紫薇花还未盛开的时候,苑苑莫名其妙的联想到了净慈师太的话,骆启霖的生辰在七月份,如果当时韩姬是怀了身孕在山中园子里养胎,那生下来的时候也就是在这日子附近。
“苑苑?在想什么?”骆启霖理了理她北风吹乱的发丝唤了一声失神的她。
“嗯,没事!”苑苑僵硬一笑,她一开始就有些猜想是韩姬怀了身孕,为了保护单纯地韩姬,所以骆晗不惜力排众议将韩姬送出宫静养几个月,直到胎相稳了才回宫,可为何在韩姬最得宠的时候,皇后也怀了身孕,诞下太子?
“朕送你回去!”骆启霖觉得苑苑手上冰冷,可能是夜晚山里凉,她身子又不好,所以拉着她上马。
那韩姬的孩子到底有没有身孕?苑苑开始怀疑,骆启霖看着突然心不在焉的人勒住了马,“苑苑,你突然怎么了?”
“云海,当初有与你生辰差不多的皇子吗?”苑苑问道。
“怎么想起问这些?”骆启霖不解。
“先回答我!”马慢慢的向无相庵晃悠,骆启霖勒紧缰绳,答道:“有,骆骐骏,比朕小三个月!”
“骆骐骏?”苑苑唇齿间滑过他的名字,手上被他弄伤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骆启霖环着苑苑腰腹的手用力了一下,在她耳边说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朕怀里的时候想起别的男子!”他有些生气了。
“我又没有心里想着他,就是嘴上提了提!”苑苑安抚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