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怪物!”
沧海体内力量宛如大江决堤,一经放脱,直是一发不可收拾,势要泄尽方罢。黑土的煙凰气勉强维持了片刻,终究后继乏力,被奥义步步蚕食。但此时势已骑虎难下,唯有拼了老命支撑,只憋得青筋勃露咬牙切齿。
风烟迷离之中,忽然金光闪烁,一条人影出现在黑土附近,手持金黄月牙刀,眼神冷峻,却是詹费。
黑土微微一惊,斜眼盯着他,见他一步步靠近,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詹费语带寒霜道:“杀你,为张师兄报仇,为磐石国诸多百姓报仇。”
黑土恼道:“杀我?就凭你?”
话虽说得硬气,但此时他全力在与沧海拼斗,分身乏术,只要稍微一松劲,势必要被打得粉身碎骨,但见詹费冷冷地举起手中的月牙刀,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惧,瞪着眼道:“你敢伤我一根汗毛,我便杀尽这舟山城的人。”
詹费道:“就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手中的月牙刀旋转,化作一道金光飞出,朝他当头劈落。黑土的毕生修为都灌注在手上,并无余力护身,只得低头矮身相避,但终究因为手脚无法移动,脸颊一凉,被月牙刀划了一道血痕。
月牙刀绕了个大弯,飞回詹费手里。黑土感觉自己脸上有血流淌下,怒道:“你这个渣滓,我必将你挫骨扬灰……”
一言未毕,突感手上一震,压力陡然倍增。原来趁他这么一分神,沧海的力量排山倒海地直推过去。原本他就略处下风,这真气拼斗崩了第一步,后面便再也无力支撑,那黑白火炎如同遇到潮水一般,瞬间湮灭,黑土大叫一声,顿时被卷入力量的乱流之中。
那股力量把黑土撞出数十米,斜斜地炸裂在一个土坡上,硝烟弥漫。
风渐熄,尘埃落定。
整片废墟一下子静了下来。
詹费擎着月牙刀慢慢走到最后炸开的土坑处,但见黑土身子碎了半边,躺在坑里不停地痉挛,心中又悲又喜。悲的是一生挚友惨死敌手,死后连具尸首都没留下,喜的是此刻凶手终于得以伏诛,此行任务,终于可以跟死去的挚友有所交代。
黑土气息奄奄,兀自恨恨不已,一边咳血一边道:“你们这些……渣滓,有……有朝一日我金凉国挥师……西进,定要你们……生不如死……”
詹费道:“到那时候,是生是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月牙刀往下一挥,将他剩下的躯体又切成了两半。黑土张大着嘴巴,双目渐渐暗熸,就此气绝。
沧海捂着丹田位置,单膝跪在地上,问道:“死了吗?”
詹费点点头道:“死了。感谢沧掌门相助,今天若不是你,我们这一干人可都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
沧海吁了一口气,颓然坐倒,道:“此人作恶多端,残杀我磐石国同胞,我辈中人皆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何须言谢。”
当下两人把受伤的众人一一扶起,梁振东招呼外围的士兵们过来打扫战场。罗家父子既死,其余罗府的人除了部分被刚才的战斗波及丢掉性命,剩下的通通被缉捕归案,无一逃脱。
众人随队伍一起到了府衙,梁振东将他们统一安排到别院客房治疗伤势,一边差人将捷报传于云霞镇。云霞镇几个月来处于恐怖之中,惶惶不可终日,今得知元凶伏法,官衙百姓皆奔走相告,互拥而泣。
这一场战斗中,参与者皆受伤不轻,梁振东安排好所需药物,便各自闭关养伤。沧海也分到一间客房,与父亲、计三住在一起。此番使用“破凰”,虽然威力巨大,但后遗症极其厉害,丹田时时处于破裂边缘,痛楚欲晕,直到将养了半个月方始渐渐好转。
沧海苦思不明,心想这破凰对敌人和自身都同样极具破坏力,稍有不慎,在还没打倒敌人之前就有可能先毁掉自己。关于这一点奥义上却不曾言明,不知是何原因。
沧百重和计三却不知他有此苦恼,这两人在府衙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天天去找管家讨美酒喝,极尽惬意,仿佛是在自己家一样,毫无羞耻之心。沧海只看得暗暗叹气。
这天正在厢房里打坐,隐约听得府衙外吵吵嚷嚷,好不热闹。沧海静不下心来,不由眉头直皱。半晌后有下人来敲门问好。沧海问道:“外面是怎么回事,是乡民有什么事情要找府衙大人吗?”
那下人道:“小人正是要过来禀报沧公子,外面有几十号人却不是找府衙大人,而是来找沧公子您的。”
沧海愕然道:“找我?”
跟着下人出了大门一看,领头的人赫然却是高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