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已经空了,不由得又怒又怕。也不骑飞行兽了,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道:“奴们有虫,灰吐看拉爷嗦死奴们……”
他嘴门漏风,咿咿呀呀地不清不楚,众人也不知道他骂些什么。高配雨乐不可支,以前洪兴帮处处被罗府骑在头上,何时有过如此畅快。如果说之前投靠沧海只是为了生存,这一刻心中油然而生的敬意却已是真真切切,抱拳对沧海道:“掌门这一手兔骨砸兔牙,打得十分痛快。那人回去跟罗衡告状,只怕罗衡也听不出来他说的是什么事情。”
众人哈哈大笑,以往内心对罗府的惧怕竟是纷纷烟消云散。沧海朝高配雨手中的纸函努了努嘴,道:“他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高配雨打开来一看,道:“是罗衡写给你的请柬,邀请你明天赴宴。”
沧海接过来翻了翻,邀请函上的大意是说他新任洪兴帮帮主,罗府特地设宴为他接风,一是庆贺,二是商议今后盘口事宜。辞措倒甚是客气,看不出敌意来,关于罗哲受伤之事更是只字未提。沧海冷笑一声,就着邀请函擦了擦嘴角的油,揉作一团,扔在地上,道:“这罗衡事可真多。”
高配雨道:“那这酒宴,掌门去还是不去?”
沧海道:“去。有酒有肉的,不去不是亏了吗?”
高配雨道:“但罗衡显然不怀好意。此人老谋深算,修为又高,只怕不好对付。何况酒宴还是设在罗府里面,他手下能人众多,一旦进入,危机重重,要出来可就难了。”
沧海道:“我无所谓,反正那是你的事。”
高配雨道:“我的事?”
沧海道:“对啊,刚才我已经把掌门传给了你,掌门不就是干这个的吗?再且这函上口口声声说的是帮主,就更和我没有关系了。”
高配雨一想到要跟罗衡那种虎狼之人坐在一起,不由得头皮阵阵发麻,忙陪笑道:“掌门,掌门,这个活我干不了。”
沧海道:“不干也行。但你们得答应我两件事。”
高配雨道:“掌门请说。别说两件,就算十件,二十件,大伙儿也必定答应。”
沧海道:“好。第一,你既然立了个新门派,就得有新门派的规矩和气象,可不能把洪兴帮的那套臭毛病再带过来。从今天起,沧水派的宗旨便是扶难救危,锄强济民,如此方对得起自己的一身本事。倘若再有人做那害人伤民之事,严惩不贷。”
高配雨道:“属下记住了。”
沧海道:“第二,你们若是能做到第一条,那这个掌门我做也无妨。但是门派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得给我处理好。我可没那么多精力陪你们消磨。”
高配雨苦笑,心想你这不是当甩手掌门么,但也不敢有什么意见,道:“是。掌门只管做你的大事,派里那些油盐酱醋的琐碎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沧海满意地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以后这门派里上千人的衣宿口粮就辛苦你了。”
高配雨唯唯诺诺,心底却暗暗发愁。以前洪兴帮的钱财来源少不了剥削平民百姓,现在不准弄平民了,这养人的费用倒是个难题。
沧海又道:“这罗府的情况你知道多少,给我说说。”
高配雨道:“掌门难道真想去赴这宴席?”
沧海道:“赴不赴暂且不表,但跟罗衡会面是迟早的事。所谓知此知彼嘛,了解多一点总不是坏事。”
高配雨道:“罗衡跟以前的洪帮主向来不太和睦,是以这罗府我也没去过。但以他的手段,想必是进去不易,出来更难。”
当下将自己了解不多的内情都跟沧海说了。毕了,沧海让他带着队伍先回去,预防罗家暗中对沧水派各盘口动手。打发众人后,沧海道:“老爸,你说罗家这酒宴去得去不得?”
沧百重道:“我自然是希望你不去。但若不去,我又怕老杜之事重演。”
沧海心中一凛,不自禁摸了摸胸前的算珠,想起自己曾对老杜掌柜发的誓言,下定了决心,道:“好,那就让我会一会这个舟山府的霸王,且看他是有三头呢,还是有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