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正是,正是。”祝掩朗声笑道,“方才同那蒙面人交手,你等可有察觉,其招招容情,似是单欲制住你我,下手力道速度,皆有保留,怕是依令,不敢伤我等性命。”
宋又谷同闻人战听祝掩如此一说,思忖半刻,倒也附和起来。
“这么说来,那前一批蒙面人,既不该是为着你我而来,也并非是冲着同括师傅而来。这我倒真是不太明白,难不成他们蹲错了地儿、打错了人?”闻人战樱口一撅,又再轻道:“还有那之后助我们脱困的,又是何人呢?”
“可是五鹿祥金卫?”宋又谷折扇一开,摇摆两回,又再朝着胥留留接道:“或是,咸朋山庄的赤珠卫?”
“绝无可能。”祝掩同胥留留几乎异口同声,“金卫珠卫师出有名,何必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宋又谷只得转了眉目,朝闻人战道:“可会是闻人前辈故友,抑或是你师父搬的救兵?”
闻人战一听,轻嗤道:“闻人老头儿的朋友,江湖上说得出名号的,怕是一只手便也数的清了。至于我师父,若是他老人家当真见我横遭危难,非得立时跳将出来,哪里还能平心静气地换个衣服蒙个面?”
余人一听此言,皆是笑出声来,沉了片刻,祝掩长叹口气,扫见同括一脸淡然,便再轻道:“现既抵达擐昙,明日一早,我等便先行护送小师傅前往宝象寺,乱云之行,也不用太赶。只是”祝掩一顿,叹道:“此时那宝象寺,于我们而言,究竟是大德之所,抑或是凶险之地,我可没有十足把握。”
诸人闻声,再不多言语,各自捡个角落,调息安歇下来。
与此同时。
垂象九品莲堂,地宫。
威怒法王将头项靠在重光姬膝头,低眉一瞧堂下,缓道:“进展如何?”
堂下跪一衫男人,左掌托一魔罗面具,闻声仰面,恭敬奏报,“禀法王,果不出所料,行阴魔罗携子弟数十,于九韶外一处密林,解了那金卫珠卫急困。”话音方落,地宫烛火摇曳,更映得此人黥面阴森,看得人脊背软凉。
威怒法王轻哼一声,探手在重光姬股内拍了两拍,询道:“可有代鱼悟老儿送信往咸朋山庄?”
重光姬娇笑不迭,掩口应道:“法王安心,依照吩咐,那要挟密信已然递了给胥子思。”
威怒法王啧啧两回,径自笑道:“鱼悟老儿怕已是狗入穷巷,竟行此招,着实下下之选。”
“重光对那鱼悟,倒也敬佩。短短几日,还能想得出这般招数,也算艺高人胆大。若非尤耳探子告知垂象国师秘密遣使登岛,急邀了尤耳左大臣往擐昙一叙,怕是重光想也不敢想,鱼悟敢用此计,擅行不顾,全不念姬沙同胥子思半分面子。”
“他也太过小瞧了姬沙。”威怒法王哼道:“他既请了左大臣,难不成就想不到姬沙会邀请尤耳权势名望不相上下的右大臣坐镇?”
“正因着鱼悟想到了,只好将所有筹码压在胥子思身上。惜得其着实料不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法王一眼便瞧穿了他全部计画。”
“鱼悟珍视朝堂之位,远甚于其江湖声名。这一计,虽说兵行险招,若是成了,一来姬沙必得吃个哑巴亏,还不敢声张二来碍于三国连同那尤耳朝堂之密,恐怕无论姬沙胥子思也好,尤耳左右大臣也罢,皆不欲更不会将各自国主牵扯其中。鱼悟此招,全不过一诈字。”
“那咸朋山庄胥庄主,可不像是那么好说话的人。”重光姬吃吃轻笑,两手支在那玉床一角,缓缓扬了扬脸孔。
“若是鱼悟计成,胥子思也只能把这事儿当了江湖仇怨,了结在江湖,绝不会提及水寒只字片语。”
“虽是保了垂象国主颜面,却给自己招惹了胥子思这个强敌,一进一出,鱼悟当真不觉得这是蚀本买卖?”
重光同威怒法王对视片刻,又再侧目定睛座下衫魔罗,三人会意,俱是笑出声来。
便在此时,重光姬口中的胥子思,已是日夜不歇,带领弟子十人,早离了钜燕境内咸朋山庄,夙夜兼程,疾往擐昙赶路,其脑内心上,反复闪过两日前所收一封密信,寥寥几字,断骨钻心:
令嫒正于禅活门作客,烦请胥庄主一并前来,一则煮茶论道,再则品断珍宝汝之一言,子之一命,全系庄主唇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