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打死了人,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她努力不去想,他却使劲在边上提醒,苏凉末恨不得捂住耳朵,她脸埋入臂弯间,“你下车吧。”
流简伸出手,苏凉末感觉到有人拉过她的肩膀,她头一侧,靠在了流简身上。
苏凉末想要推开,流简双手抱紧她,“占东擎想要让你杀人,你看不出来吗?你一枪没把人打死,他给你补上了却没告诉你,我以为你足够聪明,这样岂不是更好?你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过,杀了就杀了,他也心安,你也不用自责,击中要害的并不是你,难道不应该心里一松吗?”
她知道,至少这刻流简是真为她好。
苏凉末头靠在男人胸前,流简伸手拂开她的长发,她发间有股淡淡花香味,很容易令人迷失,这种味道并不是普通的洗发水,流简闭起眼眸,脸几乎埋入了苏凉末的发间。
她忽然起身,享有的沉静被打破,那股子沁香也患得患失,“我不信,”苏凉末回过神来,“那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不可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况且占东擎没理由这么做。”
“真的没有理由吗?”流简反问。
苏凉末咬下唇肉,“我要问清楚。”
“问占东擎?然后让他亲口告诉你?你没这么傻吧,还是想找他再让你杀一个人?其实我同意他的做法,要把你留在身边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个,就好比苏宛,只不过她是心甘情愿的,你呢?既然早就回不去了,何不将错就错?”
苏凉末抬眼看他,“我知道自己杀了人,我当时真的……”
“我明白,”流简靠向椅背,“我第一次杀人时的场景现在还在我脑子里,那种记忆会随我一辈子,哪怕今后我手上沾了再多的血,心里再麻木,都比不过那次的惊慌和恐惧。”
苏凉末见流简的侧脸被暗光打出一层朦胧,流简说他害怕,苏凉末觉得很真实,那种感觉她也切身体会过。
“你下车吧。”她再次赶她。
这恐怕是苏凉末今天跟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流简看着她,“听我的,就装作没听见一样。”
“你有时候也不是那么讨厌。”
流简解开安全带,“没办法,你必须找准能在这个环境中生存的法则,知道怎样对自己最好。”
苏凉末眼光无神,流简说的话她都懂,可她还是强硬着口气,“我不信。”
“你情愿相信人是你杀的对吗?”流简眼神锐利,几乎令苏凉末招架不住,他却没逼她,苏凉末脸重新埋入臂弯间,枕着方向盘压根不想动。
流简凑过去,在她头顶轻吻,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只是看着苏凉末难受,他觉得很闷。
苏凉末想抬头,但最终没动。
耳边传来开门声,然后是车门被轻轻压上。
等她起身开车的时候,周边早没了流简的身影。
苏凉末打电话给卫则,借着苏宛的事把他约出来。
卫则神情疲惫,赵娇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可卫妈妈摆明立场,甚至不让他去医院照顾,坚决不同意卫则再跟赵娇继续来往。
苏凉末见他黑眼圈很浓,“多照顾自己,别累垮了。”
卫则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行尸走肉,苏凉末岔开话题,“出去走走吧,我前几天发现植物园旁边有个地方不错,好像是老房子经过休憩的,就是对游客不开放,我还在外面想拍照呢。”
“你说的是湖东?”卫则抬眼。
“好像是吧,那房子有尖尖的屋顶,我很喜欢。”
“凉末,”卫则看了眼四周,谨慎开口,“那地方别去。”
“为什么?”苏凉末面露不解,“我想进去的,估计里面有不少老东西。”
“前些天在湖东旁的河里打捞起一具尸体,后来我们走访植物园,但没有一点线索。”
苏凉末心头一紧,“啊?溺水的吧,男人女人啊?”
“不是溺水,是枪杀,”卫则完全没有意识到苏凉末这是在套话,以前在一起也经常会跟她说起案子的事,“是个男人,身上绑着的石块掉了,还是环卫工发现的。”
苏凉末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枪杀?”
“嗯,”卫则喝口水,“应该跟帮派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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