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魂飞魄散,甚至有会游泳的人已经想要跳海求活路了。
我蹙眉看了一下乱糟糟的船舱,大声叫道:“刚才机舱室出了点小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大家稍安勿躁,无论如何,我们会尽力把你们送到米国的,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不会害你们的,你想跳船我理解,但是海上不止有暗礁,还有风浪,你跳下去是什么状况根本没法预料,而且就算你水性好,能不能游到米国还是两码事”
“游到米国?”
李忠义这小子倒也机灵,立刻顺着我的话茬说下去:“别开玩笑了,我不是第一次拉人了,中途跳船的不少,能活命的据我所知,连一个都没有,而且可能你们还不知道,这个区域的风浪都相当大,不要说人了,就是船能逃过去的也寥寥无几”
“那我们在船上不也一样危险?”一个十七八岁的光头青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李忠义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地说道:“怎么会一样?你留在船上,可能还会有条活路,刚才我们已经解决了机舱的问题,经验丰富的船长也找到了,这条船出事的几率大大降低,而你如果想跳下去,我是不会拦着你的,只要你死了别半夜三更找我的麻烦就行!”
光头青年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不知是谁突然在这时候叫了一声:“哎,船真的不摇晃了!”
我和李忠义也感觉到了,不禁对视一眼,心里对何艳艳的驾船技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女的还真厉害,我在船上呆了这么久,从来没发现有女人会开船的,大哥,你真牛,这样的女人你也搞得定!”李忠义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和何艳艳的关系,但也不想解释,在船上这么复杂的环境里,这样的误会对一个女人来讲是有好处的。
“李忠义,你的名字很有华夏意味啊,你是哪国人?”我看着李忠义问道。
李忠义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哥,我没来得及说呢,我就是华夏人。”
“哦,哪个地方的,怎么会来到金三角的,你家里人呢?”我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小子很机灵,也能说肯干,搞不好以后是个好帮手,不把他的底细摸清楚可不行,此时听他说是华夏人,更添一丝亲切感。
李忠义摇了摇头:“都不在了,我是南湖白城的,是跟着一个老乡出来的,他死了好几年了,我一直跟着唐彪,不过一直看不惯他的作为,想着有机会总要逃走的!”
“那我们也算半个老乡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就跟着我,哎,不过,我刚才听你说,这一带还有风浪,很大吗?”
李忠义的眉头紧锁了起来,点点头,无奈地说道:“特别大,有时候还有台风,挺危险的,不过,看嫂子的驾船技术,应该跟以前的老麦船长差不了多少,希望她能带我们躲过去!”
我心里又是一沉,一般的风浪也就算了,还有台风,这老天爷,就是不让我们安安稳稳地到达米国啊!
走下机舱,跟何艳艳交代了一下风浪大的事情,我便走回船舱,休息了一会儿,顺便洗了个热水澡,眯着眼睡了一会儿,就感觉到船身又开始剧烈地震荡了。
“大哥,不好了,遇上大风浪了,比以前的都要大!”李忠义已经来敲我的门了。
他不说我都感觉到了,这一次跟遇上暗礁的感觉完全不同,触礁是一阵一阵的撞击,但这种不一般的风浪,是时时刻刻都在考验船只的安全,那种在大海里无助地飘荡的感觉没经历过的人还真没法了解。
我让李忠义安抚上面的人,自己跑下去看何艳艳怎么样了。
下去的时候,船长和何艳艳都是一脸凝重,见我进来,连忙说道:
“你已经知道了吧,遇上大风浪了,而且,可能还会有台风,这只船虽然还比较厚重,但台风一来,我怕我们都没法控制,到时候只有找个安全避风的地方停航,躲开台风的半圆区再说。”
“停航不行,我们这上面有几十个偷渡的人呢,我一直担心遇上海上巡逻队,他们最近查得很紧,一旦停航再遇上他们就更麻烦了,速度放慢一点,一定要前进,风浪如果实在太大,就算是停航,也保证不了安全,但愿台风没那么快袭击到这里来吧!”
年轻的船长张了张嘴,吐出一句话:“如果台风真的来了,别说我们这种船,就是再坚固的邮轮也没办法,台风就是我们这些靠海吃饭的人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