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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薛宝钗便将手一甩,挣脱水溶的掌控,径自跑回床上,背对着水溶躺下,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水溶躺在软床上,忍不住咳出声“宝儿,你听我说”
薛宝钗捂住耳朵,表示她不想听。
眼看妻子不理自己,水溶只好翻身下软床,边咳边来到床沿坐了下来“宝儿,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薛宝钗干脆拉起被子,从头到脚把自己藏在被子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水溶轻叹口气“宝儿,我知道你生气,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和二娘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
薛宝钗霍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指着他说道:“你敢说什么也没有?那是我亲眼看到的,而你居然还否认?”
“宝儿,有时候眼睛所看到的是会骗人的。”
“喔?那我说我听到的,总不会骗人吧?”
“你听到的?你听到什么?”
“你二娘昨天晚上上吊自杀,是吗?”
水溶登时沉下脸“你怎么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哼!我不但知道她昨天晚上上吊,我还知道你大半个晚上都待在她房里安慰她,对不对?”
“我”水溶喘息着,一时不知该从何解释起“我承认二娘昨晚是上吊自杀,也承认去过她房里,但事情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听他又是这句话,薛宝钗早忍不住抡起拳头捶打着水溶,泪水如断线般的珍珠落下“你还敢说、你还敢说?我亲眼瞧见你和她滚成一团,你还说没有?连你刚刚亲口承认的,你也说没有?在你嘴里,到底有几句话是真的?你这个大骗子!你骗我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说要一辈子疼我、爱我、照顾我,结果你和你的后母私通,原来你是这样爱我的!”
见她掉泪,水溶心一揪,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宝儿,别哭,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真的想一辈子疼你、爱你、照顾你,我”
“既然如此,我要你把她赶出门,你做得到吗?”
水溶几乎想点头了,他甚至已经对婀荷玉说要她回北京,但那毕竟只是一时气话,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在他没有查出灵儿的死因以前,他不能将婀荷玉赶出去。
见水溶迟疑不答,薛宝钗猛地一把推开他“你走,我不想见你!”
水溶忙搂住她“宝儿,听我说,二娘是我爹明媒正娶娶进门的,我爹在世时,都没休了她,身为儿子的我,又怎能将后母赶出门?”
“喔?你是说她没有犯七出的任何一条,所以你不能赶她出门?”
“不,我的意思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我问你,和继子私通算不算犯了七出的第三条淫佚?”
“宝儿,我说过我和她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我是为了”
听到水溶仍在否认,仍在袒护婀荷玉,薛宝钗不由得捂着耳朵,拼命摇头“我不要听,我什么都不要听!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话了,我永远都不会相信你的话了!‘’她闪开水溶滚下床,拉开衣柜随意胡乱收拾着。
水溶也赶紧下床“宝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薛宝钗一甩头,挂着眼泪高傲地宣布:“我要回家!”
水溶一愕“回家?今天是我们成亲的第二天,还不到你归宁的时候,你现在回家会让人笑话的。”
薛宝钗瞪他“我有说要回贾家吗?告诉你,我要回我自己的家,我的年代去!”
水溶陡然想起薛宝钗曾经说过,她来自未来的事。其实他一直不太相信这件事,只当作薛宝钗孩子气,说来吓吓他的,想不到现在她又吵着要回那个叫海岛的地方,她真来自那个地方吗?
他摇头“不,我不准,我不准你离开,我绝对不准你离开。”
薛宝钗凶狠地指着他的胸膛喊道:“不准?你凭什么不准?”
“凭我是你的丈夫,凭你是我的女人,我的!”
“是吗?原来你还记得你的妻子是我,还记得你的女人是我,不是那个七老八十的狐狸精。”
说罢,薛宝钗再也懒得理水溶,拎起她的小包袱,头也不回、慨然离开水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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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搂着包袱,一个人气呼呼地在金陵街上走。
她不想回贾府,那儿没有她的亲人,虽然贾老夫人和贾夫人都很疼她,贾宝玉也对她不错,可她就是不想回贾府。
她要到栖霞山,要去找那个让她来到这个年代的山洞,然后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再也不管水溶,再也不想看到和这个年代有关的一切。
所以,她依着上次和贾老夫人去栖霞山进香时的记忆,缓缓朝玄武门走去。
这时,一道已经跟了薛宝钗很久的人影突然走上前。
“请嫂子安!”
薛宝钗吓了一大跳,这才看见水鸿不知何时竟来到自己身后“你跟着我做什么?”
水鸿笑了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嫂子想去哪里?我送嫂子去!”
薛宝钗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戒备“不必了,我要去的地方只有我自己知道,不必你帮忙。”
“嫂子是要去找那个山洞吗?”
薛宝饮一愣“你知道?”
水鸿神秘莫测地道:“金陵城里流传一个谣言,说贾府新收了十二个养孙女。由于这十二个姑娘是在一夕之间突然出现的,所以金陵城的人就说,这十二个养孙女全都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至于那地方好像在”
薛宝钗急着问:“你知道那地方在哪里吗?”
水鸿微微一笑“不知嫂子信不信得过我?如果信得过我,我就带嫂子去,毕竟我自小在金陵长大,金陵有什么山、什么水、什么地方,我都摸得一清二楚,所以问我就对了!”
老实说,薛宝钗并不相信水鸿,可他却知道她们是来自神秘的地方,可见他说他知道山洞的事应该不假。
“你没骗我?你真的知道?”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
“那”薛宝钗犹豫了下“好,你带路,我跟你去。”
水鸿喜形于色“嫂子请!”
于是薛宝钗就这么跟水鸿走了,纵使她心中对水鸿还有疑虑,可她不怕。因为她不是这个年代的人,她不像这个年代的女子百般柔弱,只能任由男人摆布,她学过很多很多东西,还把水溶锻炼得死去活来。所以要是这个水鸿敢对自己图谋不轨的话,她绝对踢得他腰都直不起来,让他绝子绝孙当太监!
至于水鸿呢?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嘴角挂着一抹阴森的笑,眼神闪烁不定,那模样和水溶的俊美斯文差了十万八千里,难怪连他的亲娘婀荷玉都会舍他去爱水溶。
想着,两人逐渐离开城镇,往山里走去。
走着走着,水鸿突然蹲下身抱着下腹喊道:“哎哟,我的肚子好疼!”
薛宝钗一愣“喂,你怎么啦?”
水鸿仰起头脸色铁青,额头净是大颗小颗的汗珠“我肚子疼,敢情是吃坏肚子了。嫂子,你有带草纸吗?可否借我两张?”
薛宝钗最受不了明朝的,就是没有随处可见的厕所,没有抽水马桶,更没有卫生纸,所以只要出门,她都会带着草纸,省得临时想解手又找不着纸,那可真是傻得臭气冲天了。
她点头“你等等,我拿给你。”
她打开包袱,准备取几张草纸给水鸿。
哪晓得水鸿突然站起身,手中握着一块帕子往薛宝钗脸上扇去。
薛宝权大惊失色,急忙想推开他。
但水鸿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水溶,他没病,且力气大得吓人,薛宝钗挣扎几下便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没多久便失去意识,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