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青黎转过头来,看着低着头不敢吱声的下人,她淡淡道,“主子不在,你们便是这样懒散的样子,看来我也是太好说话了些。”
那些下人连忙认错求饶,怕沈青黎会重罚他们。
沈青黎没有理会,她之前就说过这府里的下人们,虽然近日来府内出来不少的事情,但是做下人的还是要尽到自己的本分,不要因为外面有什么风声,就不知如何是好,整日里懒懒散散,疏于手头的活计,这样的下人不可不罚。
“你们这个月的月银乃至接下来三个月的月银全部扣下,不予发放,并且,若是再让我看见你们如此惫懒,那我会让管家直接将你们逐出府去。”
下人们一脸苦色,却也庆幸女主子没有立即就让他们收拾铺盖走人。
所以当即对沈青黎也是一番千恩万谢。
沈青黎没有再多看他们,让染墨扶着她便离开了。
回到她和陆淮起的院子里,望着院中的花树,她面容一片宁静之色,染墨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沈青黎想起了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个院子里种的还是梅花,如今时如骐骥过隙,寒来暑往之间,她已经嫁入陆府这么久了,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她心中怅然,只愿陆淮起可以平安无恙,她还想和他一起给这腹中孩儿起个名字呢。
用过午饭之后,沈青黎没有回房歇息,她叫上了染墨和她一道出府去添置些物件儿。
染墨将买来的东西都放上马车之后,正打算扶沈青黎上马车回府,却见她望着一个摊子出神。
“夫人,我们现在可回去了?”染墨提醒她,这些天陆淮起出事的消息在整个梁京城都传开了,她怕有心之人知道了,会暗中埋伏着,对她们下手。
虽说府里的暗卫们都一直跟着,但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沈青黎知道她心中的顾虑,不过她只打算稍作逗留,“先等等,我想去那边瞧瞧。”
那是一个花草摊子,上面摆的都是些时令花,沈青黎看了看,还有几株颜色甚好的茶花。
她想起府里陆淮起的那几盆叶片下垂的茶花,心道不如再挑几株样色好的回去养养,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些茶花也会欢喜罢。
那摊贩看着沈青黎过来,一直在看茶花,便热心的说道,“夫人若是喜欢茶花,那我这里可有很多品种呢,我给夫人您都拿出来瞧瞧。”
说着,他真的从摊子下面又搬出了好几盆茶花,花色各异,闻来芬香淡雅,皆是形姿优美的上品。
沈青黎看着挑了几株焦萼白宝珠、贞桐山茗和照殿红回去,将它们都放上马车,带了回去。
看着马车渐渐离开街巷,那摊贩将摊子一收,脸上浮现一丝怪异的笑容。
回府之后,染墨和几个丫鬟把买回来的物件都拿了下来,看着那几株新买的茶花,染墨问道,“夫人,这些茶花您想放在哪儿啊?”
沈青黎正抬手准备取下头上的玉簪子,闻言手一顿,略想了想之后,她道,“就放在我院子里吧。”若是再把这些茶花交给那个空院子里的那些下人,她是真不放心。不如便自己照看,索性她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
晚上临睡前,沈青黎看着窗外的夜色,想起院中的那几株茶花,又起身下床,想把它们都搬到屋檐下面,以防夜里下雨,再给淋坏了。
染墨在外间看见了,忙道,“夫人怎么还未睡下,有什么事吩咐我去就行了。”
听了沈青黎的吩咐,她出了房门,看着那几株清新淡雅的茶花,弯下腰来,将它们都搬进了屋檐下,临走又给它们浇了下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浇过水之后,那些茶花变得更加馨香了,她低头一嗅,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清香怡人。
皎月楼的后门,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外等着,他等了许久,门终于打开。
来人拿了个灯笼,对着他的脸照了照,看清了是谁之后,那人问道,“如何,她买下了那些茶花了吗?”
是个女子冷淡的声音,那女子眼睛黑亮,只是目光中带着冷光,让人有些惧怕。
她一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垂着,袖管看着有些空荡。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断了半条手臂的卫红璎。
而那门外等着的男人便是白日里卖花的摊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