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一见到她,就真心地把她当做是自己的新主子了。
沈青黎看到她眼中满满的关心,心中一暖,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了,别担心,快回府吧。”
染墨连连点头,赶忙扶着她上了轿子。
坐在轿子中,沈青黎一时间思绪万千,问了染墨一些府中的近况,随着轿子停下,沈青黎一掀轿帘,看着熟悉的陆府的大门,她眉目一敛,下了轿子。
管家已经在门外等着他们了,“夫人来了,您的院子每日都有下人在打扫,就等您回来了呢。”
把她的包袱交给下人,管家和染墨一起把她送回了她和陆淮起的院子。
让下人们都退下,沈青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有些恍惚。
看了看柜子里的衣物,还有桌上的狼毫笔,她坐在书案前,抚着已经隆起的小腹,默然静思了良久。
晚间到了用饭的时候,沈青黎出了院子,一路走来,觉得府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下人们看着都有些无精打采,萎靡不振的样子。
一个小厮正在院里清扫落叶,却不知在想什么,一副走神的样子,手里的扫帚都快扫到她的脚边了。
她皱起眉来,轻咳了一声,那小厮猛地回过神来,抬头看是她,立即弓着腰赔罪。
摇了摇头,她问道,“九千岁在的时候,你们也是这般散乱吗?”
那小厮一脸惶恐。“夫人,小的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院内其他的下人都噤了声,垂着头不敢答话。
沈青黎看着他们这幅样子,叹道,“我并非要责骂你们,而是你们要明白,无论府里出了什么事,你们都不必担忧,只要做好本分即可,剩下的事自有我和九千岁来操心。”
她心里也清楚,近日来府中闹了天花,娘亲还有府里隔离出去的下人们都还没有回来,他们定然是害怕自己不知哪一天也会出事。
管家从前厅赶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几步上前,“夫人,是小的失职,没有管好他们,请夫人责罚。”
他这些天是真的太忙了,手头上大大小小一堆事情,忙不过来,疏忽了对这些小厮丫头的管教。
沈青黎没有怪他,她知道管家也有管家的难处,之前是她一直在鲤园养病,顾不得这里,现在她既然回来了,那就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她也应该为府里做出些贡献。
用过晚饭之后,沈青黎来到陆淮起的书房,管家送来了下人的名册。
她认真地翻看了一遍,发现因为这次的天花,府上被隔离出去的下人共十三人,这些人一走便留下了很多空缺,剩下的下人的任务就会变重,怪不得他们都是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想必除了忧心之外,还是因为每天要多做几份的活,过于疲乏了。
而且除了被隔离出去的十三人,还有那之后偷偷逃出府的,加起来一共十七人。
管家见她留意到了偷跑出府的家奴,他在一旁说道,“这几个溜出去的家奴,小的已经查过了,他们并没有带走府里的重要物品,只是拿了自己的月银,而有一两个偷拿了东西的,也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财物,小的已经派人追回了他们,并把他们送到了罪奴所,交由那里的人惩治,夫人无须担忧。”
沈青黎点点头,管家做事还是很周到的。
“这几天你从外边再添几个下人进府,最近府里人手不够。”
管家应下,“小的明日就去办,夫人放心。”
估摸着快到时间喝药了,沈青黎正打算回房,突然想起来,又叫住管家,嘱咐了一句,“记得挑些手脚麻利,最主要身家要干净的。”
如今是关键的时期,府里万不能进些心怀鬼胎的人。
夜风吹来,皎月楼的纱幔悠悠飘起。
沈青皎清丽脱俗的眉眼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越发动人,一只白鸽飞过来,是手下传了消息过来。
她解开字条一看,当即冷了脸色。
上面写着沈青黎已经康复,并返回了陆府。
“沈青黎,你的命怎么就这么硬!”她咬牙冷笑,美眸中满是燃烧的怒火。
看着红木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养胎汤,她心里一股愤恨,起身把汤药拂落在地。
房间里顿时一阵瓷碗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
洛楠听到动静,赶紧快步上了楼,一进房间便冲了过去,“皎皎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他看着鬓发微乱,双眸泛红的沈青皎,心里一阵疼惜,把她搂在怀里,见她的手指被碗片划伤,正留着血,忙扯了一截衣料给她包扎上,“是为了什么事动气,尽管说出来,我给你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