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分,却极少有人明白就里。
金寓北与苏儿相对一看,微笑一下。安宁和异儿都看着案上银蛇,惊骇莫名,都呆住了。
突然,见右边两张酒案之后同时跳出两个人来,“呛啷”、“呛啷”,两人俱都抽出弯刀,原来是代善和皇太极。代善直奔那僵直不动的伍裘喇,挥刀砍向他的脖颈。皇太极直向策穆特赫冲了过来,手中弯刀直指老城主心窝。
眼看两人一个要身首异处,一个要被弯刀自前胸洞穿。
就听此时大汗厉声喝道:“住手!”语意威严难违。
代善、皇太极即刻住手,均都不解地看着父汗。
策穆特赫被银蛇袭击在前,又被皇太极刺杀在后,此时更是惊得面色蜡黄、浑身瑟瑟发抖。
大汗转首温和地以手抚住策穆特赫后背,道:“老城主,你受惊了。没什么,放心吧、放心吧……”策穆特赫在大汗抚慰之下,慢慢地脸上有了血色,浑身不再剧抖。
大汗看向皇太极,大声斥道:“八阿哥,没看到城主也如本汗一样,被这毒蛇突袭了吗?”
大汗继而又转头对策穆特赫道:“老城主,本汗知道,你为使更多部众前来归附建州,在东海诸部中奔走游说,可说是竭心尽力、苦口婆心。我努尔哈赤、我建州上下,俱都对城主恩义铭记在心。今日这伍裘喇蒙蔽城主,随你而来,意图乘隙而入,并非城主同谋,更非城主指使。莫说今日努尔哈赤毫发无损,即便被袭重伤、甚而就此丧命,也绝不能株连城主。你尽可放心,在建州就不许有人敢动得城主你一毫一发。今日你我同时受袭,此后在建州地面,你即努尔哈赤,我,亦即策穆特赫!”
策穆特赫听大汗如此说,只叫得一声:“大汗……”内心大动、感激至极,已是泣不成声。
大汗轻抚策穆特赫脊背,和声道:“城主,请安心、安心。”策穆特赫遂强自忍声端坐。
大汗又转首对帐内诸人重说一遍:“自今而后,策穆特赫即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即策穆特赫!对城主,人人须好自待之!”他这金石之言铿锵有力,不容违拗。
金寓北听他如此吩咐,不由暗自敬佩。
大汗又转首看着金寓北,微笑道:“金壮士,我携城主谢过壮士救命之恩!壮士这两枝竹筷可是金贵得很呐!一枝救了建州可汗的命,一枝救得瓦尔喀部城主的命。当真是神乎其技!你这一双竹筷如夹菜一般,从这毒蛇口中,叼起来了女真两位首领啊!呵呵。可品得‘菜味’如何啊?这回可说你是大手笔了吧?大手笔!是不是?呵呵呵……”
金寓北郑重说道:“大汗,您英明决断,断大事于千钧一发之际,谈笑风生于生死之间,你才是大手笔,实是令金寓北衷心佩服!在下这飞箸钉蛇,匹夫之技,不能与大汗解救部民之手笔相比拟。仅是事出紧急,无计之计而已。”语意真诚,发至肺腑。
大汗听罢,连说:“好好好,金壮士,好你个无计之计!本汗对壮士所赞,可就不客气了,照单全收!得壮士褒奖,本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