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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裴茜眼看着了真实情况,大夫还没来到,消息就传出去了。
街上不少人聚集过来,想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冤魂索命。昨儿个那么多人都传是裴文盛捂死了庶弟,官府却没有问出话,让他晕过去就回家了。结果这夜里就遇到了冤魂索命这样怪异惊悚的事。
众人都心有戚戚的过来看,小声议论着,怕碰上了啥不干净的,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裴文盛昏死了过去,钱婉秀和裴文臣就把他搬到了自己屋里,请了大夫来。
大夫先扎了针,又开了药方子,裴文盛却没有醒过来,“他这是被梦魇着了,受惊过度,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开的药先给他喂上两碗,让他先安安神,好好睡一觉,就没事儿了。”
“还真是幸运啊!在公堂上都要问出话来了,结果一招装晕,就暂时脱险了。到了家,又被梦魇了,莫名其妙跑到死人屋里睡觉受了惊,这下不醒过来,也没法认罪了。”裴茜凉凉的说着,睥睨着裴宗理和钱婉秀几个。
“没有证据的事,你胆敢胡乱诬蔑!?”钱婉秀扭头,恨毒的盯着她,眼中杀意闪烁。
裴茜一听,呵呵呵冷笑,“宣讲夫人还真是好脸面!你们没有证据就能污蔑我们指使奶娘杀人。现在外面到处都在说,人是裴文盛杀的,而他昨儿个半夜又自己跑到死人屋里睡觉,话却不允许别人说一句!?”
“是你们!你们有人故意把五少爷搬到那屋里的!就是为了陷害五少爷!”钱妈妈恨怒的大叫。
“那你们自己说说,有人把裴文盛弄到了死人屋里,从里面关上门窗,那个人他是咋出来的?刚才衙役撞开门的时候你们也都见了,找了,里面除了我们看不见冤魂啥的,可没见到一个人。”裴茜终于逮住机会,还让他们污蔑谋害?那她就不是裴茜了!
门外的人也都嗡嗡议论个不停,门窗都从里面锁死的,那裴文盛是自己进去的?谁引他进去的?
就有人猜测的讲,“听说啊,有一种叫魂儿,说是被害死冤魂,没法投胎。他们就在北害死的地方,阴气最重的地方叫魂。谁害死了他,他就叫谁的魂儿过去。这裴文盛……”
这么一说,外面的人也都毛骨悚然。
“你胡说八道!你们都胡说八道!不要在我们家里妖言惑众!”钱妈妈大骂。
裴茜阴冷的看着裴宗理和钱婉秀,“自己的儿子捂死自己儿子,事情都做出来了,还不许人议论?这还不是鄙弃打骂呢,就受不了了?”
“你在报复我们!是你个下贱胚子报复我们!”朱氏指着她叫骂。
“报复你们?真报复你们,这些年你们就不会步步高升,还一次次的谋害我们成功,抢我家红薯封赏了!这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自己作死!”裴茜恨意的眼神盯着几人。
“你…封赏是朝廷发的,你怪朝廷发错了封赏,找皇上去评理啊!对付我们算啥!?”朱氏怒愤的脸色发青。
裴茜冷冷勾起嘴角,“朝廷不会发错封赏,是你们拿钱去买通人,抢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封赏。还不要脸的没中过红薯,却做了官。现在,老天爷睁开了眼,你们自己作死,你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你个下贱胚子…。”朱氏叫着她骂。
裴茜握着拳头,恨不得冲上去把她的老脸给撕烂,“你个老不死再骂,我把你的其余的牙都给掰掉!”
朱氏呼吸一窒,看着她凶狠仇恨的样子,不敢再大骂,“…。你们就没有王法了!老天爷早晚要收了你们!”
“没有人谋害,老天爷不会收那么快收我们!倒是你们,还是想想,杀了人,王法会不会放过你们!看你们杀人的会咋死!”裴茜深深看钱婉秀和裴宗理一眼,转身出去。
走出门还不忘给几个衙役说,“奶娘不是说她打水出来看见了陈氏在院子里吗?杀人也就那一回的时间,说不定陈氏亲眼目睹了,在包庇凶手呢!好好把她审问一番,说不定就出证据了!”
几个衙役忙也跟着出来,“裴三小姐真是心细如发,竟然发现这么个漏洞!其余人不招,那陈氏估计看见了,拿刑具一吓唬,说不定就招了!”
“包庇杀人凶犯也是要坐牢的!”裴茜说一句,大步带着人回了小别院。
钱婉秀和裴宗理几个都脸色难看至极,要是陈氏招了,裴文盛就逃脱不掉杀人罪名了。
“爹!娘!我有一个办法……”裴文臣等所有人都出去了,跟裴宗理钱婉秀说。
衙门这边,江本新已经升堂了,公开审问陈氏和奶娘,“你们两人再说一遍当日的情景,若胆敢隐瞒,休怪本官大刑伺候,治你们一个包庇罪!大牢关你们几年!”
一说大刑伺候,陈氏顿时怕了,还有包庇罪,那她要被上刑打个半死,然后再关牢里几年?那她肯定完了啊!不说有钱她享福不上,儿子出息了她没风光不上,还要坐牢。等她坐了牢,裴厚理那个畜生肯定再找个年穷漂亮的寡妇。儿子也要看不起她这个娘了。那她还要钱婉秀的玉镯子和金银首饰能干啥?在牢里戴吗?
奶娘还是原话不改,她就打水回来看见了陈氏,至于陈氏在她从厨屋里打水出来之前看见了谁,她就不知道了。
而现在裴文盛受惊过度还昏迷着,问也问不出话,要是能从陈氏这里突破,这个案子就能破了。
陈氏极度不想挨打,更不想坐牢,可想着她要是把裴文盛招出来,那后果…。也不会好了。裴文盛死了,钱婉秀和钱家肯定会恨死她的。说不定还会对付她儿子,对付文礼。不!肯定会对付文礼的!
“来人!打板子!”江本新看她心怯,发令道。
衙差上来拉了陈氏按在长凳上,抡起大板子就开始打。
陈氏疼的嗷嗷叫,也幸亏是冬天,穿着厚棉衣,不是特别的疼。
外面人群里喊,“穿那么厚的棉衣,这两板子就像挠痒痒一样,肯定不咋疼,也没啥用!就该扒了衣裳打!”
“对!扒了衣裳打!”几个应和,众人也都觉得应该。凭啥别的人有犯啥罪挨板子是扒了衣裳打,就她陈氏还穿着厚棉衣!?
陈氏恨得叫骂。
板子停了,又上了夹棍。
这下就疼了,十指连心,那是钻心的疼。
“陈氏!你不招,该他的杀人罪也逃脱不了法网!等拿了真凶,你一个包庇罪,大牢里关你几年!若是自己招认,本官还可从轻发落!”江本新大喝。
一听从轻发落,陈氏立马就动心了,哭着喊冤枉,“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饶了我啊!饶了我吧!”她闺女文丽已经嫁给太子詹事府当官的,大儿子也跟着要跟太子办差事了。一家几口都去了京城,钱婉秀再能耐,也不能到京城去对付他们家吧?
她这边一说招,江本新摆手让停下。
陈氏疼的泪流满面,哭个不止,心里也是又怕又恨看。
“还不从实招来!”江本新怒叱。
“大人!我看见…。我看见是…”陈氏心里还有一丝犹豫,要是真的把裴文盛供出来了,钱婉秀儿子被治个杀人罪,那她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那裴文盛才小小年纪就敢杀人,钱婉秀是更心狠手辣的。她不会杀了她吧?
“看见了谁?”江本新沉声追问。
陈氏咬咬牙,“……裴文盛,看见他从裴文杰屋里慌慌张张出来。随后奶娘就端水从厨屋回了裴文杰屋里。”是他裴文盛自己杀了人,那就怪不得她了!就算钱婉秀说给她好处,可哪比得上她的命重要啊!她要是坐牢了,就完了!说不定他们还想把捂死裴文杰的罪名按她头上,让她当替罪羊呢!
门口的百姓听竟然真是裴文盛,都震惊唏嘘不已。虽然传言这么说,可大多人心里还是不相信裴文盛小小年纪,竟然杀人的。就算再不喜欢庶出的弟弟,也不能捂死他啊!才几个月的小娃儿,也下得去手,真是小小年纪太狠毒了。
这时外面一个矮瘦的男子脸色发白的过来,喊着他是来自首的。
有人认出他来,是钱婉秀绸缎铺子的伙计周财。
江本新让把人的带上堂,问话。
周财两腿沉重的进来,跪在堂下,“大人!草民是来自首的!裴文杰那小兔崽子是草民捂死的!”
众人一听,顿时议论开来。刚才陈氏都已经招了,她上茅房的时候见到裴文盛从裴文杰屋里慌慌张张出来,奶娘进去裴文杰就已经没气死了。而且裴文盛昨儿个上堂时,吓成那样,半夜里又出现了冤魂索命的事。这个周财,竟然来自首,说人是他杀的!?
陈氏看着周财听他自首杀了裴文杰,脸色一下子就变了。钱婉秀的手脚还真是快,竟然这么快就找出来了个替死鬼。可她刚才,已经把看到裴文盛的事招了…。
“周财!你是如何杀人,为何杀人,从实招来!”江本新冷笑一声,高声喝问。
“大人!”周财深吸一口气,“是草民喜欢书画,想要娶她。家里多出个妾生的小少爷,书画为夫人心忧,跟草民抱怨了几回。草民就决定报答夫人知遇之恩,也好让她把书画嫁给草民,就偷溜进院子里,趁机捂死了裴文杰那小野种!草民逃出来的时候,碰见了五少爷,吓着了他。还碰见了大太太,出来上茅房的时候。”
“是这样吗?裴文盛可跟你一块进了裴文杰的屋里?”江本新又问。
“没有!是草民一个人悄悄去的,谁也没告诉!就想着给夫人除掉这个麻烦,好娶了书画回家!”周财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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