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那人在笑话我,我就不满地说:“我都要让人家撵出屎来了,你还笑,你还有没有人性呵?”
“嗨,好汉娶三妻,赖汉子娶一个,还是人家的!怕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娶回家就是了,总不能让人家得个什么相思病呀!再说你弄了半天还没整明白,那天那人和你在江上救的人,本来就是一个人,你怎么个弄成俩人了?”中年人一说,倒把我说怔住了,可不咋的,我说觉得有点熟呐,原来是她呀!
“那姑娘叫花如影,据说是江南有名的美人和才女,小兄弟错过了可是后悔好
几年啊!说好了,你要不要我可就抢先了!”大侠还在开玩笑,我可没时间陪他胡扯蛋,我扭头就想走,他一把拉住了我:“怎么,想把大哥甩了呀?你想去哪呀?是不是跟大哥说一声啊?也许我们能一路同行呐!”
“我们本来想去京城,可扬州那个吴狗官又调兵,又抓人的,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对了,我就是不放心你,你怎么也跑镇江来了?他们说抓个京城来的前明余孽,我还真怕他们把你抓去!你怎么弄个前明余孽的头衔呀?那可是不太好戴呀,皇帝老儿可就怕那个呀!”
“咳,楚王爱细腰,宫女多饿死。皇帝怕前明余孽闹事,这些狗官也就动不动就拿这个大帽子压人,一方面可以邀功请赏,把自己的顶子染红,一方面可以随便草菅人命,没人敢说什么!唉,上之不慎,下必兴风呵!”大侠感慨颇多,一脸愁容。
我大笑起来:“大侠居江湖之远,尚忧其君,可庙堂之上人有几个怀报国之
志的?那个文字狱,他们个个心知肚明是冤案,却又都随声附和,不就怕丢官受戮吗?其实这也怨不得他们,朝庭之上草菅人命的何止一个吴贪官、张贪官、李贪官呀,那皇帝老儿难道就不草菅人命吗?”
我这话说得他一愣,但立刻恢复了无所谓的神态:“这到要请教一下老弟了,皇帝老——儿是怎么草菅人命的?兄台能不能略说一二,让为兄也明白明白!”
“咱们别的不说,就说他刚登基时处理的庄廷珑的明史案,其实那个庄廷珑也就是附庸文雅,求个文名,招江浙一带文人名士把明代朱国桢所著的扎史改名明史刻版刊印。那书是前明原著,又是写前明时期的逸闻杂事,当然要写当时关外最大的一支力量满人了。就因为里面提到了建州卫左都督的名讳,他就认为是羞辱了他的先人,下令杀了那么多的人,就连劝他不要乱杀无辜的也要灭门九族,反而把个趋炎附势的吴贪官给捧为宝贝,你说他不是在草菅人命又是什么?那吴贪官视百姓如草芥,杀人害人以前明余孽为借口,其根源不正在皇帝本人吗?他吴贪官所仗侍的,不也正是皇帝曾经给过他的封赏吗?”
大侠脸色极其难看,摁著他那宝剑的手直哆嗦,半天才把手松了下来,轻声说:“兄弟说的不无道理,但谁看见辱及先人的东西也不会平静的,何况他是皇帝呐!”
我笑了笑:“这就是皇帝生气和平民生气的不同了!其实那说的也不一定就是辱及了他的先人,他家现在是皇家,可哪个皇帝家不是从默默无闻的平民起家的呢?帝王将相宁有种乎?前明的朱元璋不也是街头泼皮出身的吗?他们朱家后人现在不也是个平民百姓吗?说他先人当过什么,那是事实,又不是瞎编的,何罪之有?难道就因为他家现在有人是皇帝,就得把历史也给改了吗?说说历史,怎么就是骂他祖宗呐?这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么?他就是骂了,你把他杀了,那天下悠悠众口你都能堵住吗?你堵人之口,倒不如善待百姓买民之口,他怎么就不会像大禹治水那样,靠疏而导之,让天下人心服口服吗?”
大概那大侠头一次听到了他不同的观点,脸一红一白的,半天才说:“兄弟说的颇有道理,但一些文人学士用一些隐晦的文字煽动一些不满现实的人起来闹事,也是有的!”
我笑了,他这是有点强词夺理,我也不想跟他争辩下去,左右不干我俩人的事,何必斤斤计较?我也就平淡地说:“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个别靠文字煽动闹事的,也应该说是大有人在,汉末不是有个‘黄天当立,岁在甲子’的说法吗?但现在起码庄廷珑的明史案不是!他错杀了那么多人,不导而纠之,民心能服吗?贪官能不利用吗?”
我这一说,大侠的脸色也就好了许多,但我没想到的是,这一句话,却使后来仍有数百人人头落地,文字狱照演不误,这当然是后话,我当时也不知道这大侠是什么身份,要是知道,我今天非跟他辩个昏天黑地不可!
大侠的脸色阴转晴了,他笑着问我:“现在兄弟还想到哪里去?”
我沉思片刻说:“先在这看看再说,过几天还得到扬州去,那个鱼肉百姓的东西还在当政,我心里总不舒服,我想看看当今圣上对这大贪官到底是什么态度,要是顺民心,某什么也不说,过去家仇抛开,国事为重!他要是一味姑息养奸,我就想把国恨家仇一起清算!”
大侠又一愣:“噢,你和皇家还有私家恩怨?”
我笑了笑:“这是某家的秘密,兄台就不要多问了!但有一点,某决不做损害国家利益的事!他如果是个好皇帝,我韦某决不给他半点为难!这就是我不离开扬州附近的初衷了!”
大侠怔了半天,然后也笑了:“那好,我就认下你这个小兄弟,咱们一起等,看看皇帝老——儿怎么收拾扬州这个烂摊子,看看他是不是姑息养奸!某恰好在这有一个宅子,到也十分雅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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