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相对的自信,而就现实角度来说,这样的潜意识里的抗拒肯定会形成一场莫大的悲剧。
一八六零年圆明园被烧就是这一场悲剧的顶点。二次鸦片战争后,中国市场彻底被打开,中国由巨大利益的顺差变成出血的逆差,小农经济被逐渐揣毁,中国渐渐开始积贫积弱,一直到一八九四年的彻底沦陷,最后一条底裤被小日本扒掉后,在西方列强与东方新贵眼里,这个老大帝国就是一只标准的肥羊,没有半点前途可言了。
所以张华轩心里明白,在目前这个阶段来说,英法两国在克里米亚已经抽出手来了,相对于和老毛子打硬仗来说,到远东来占鞑靼人的便宜打开中国市场,让本国商人倾销掉所有的工业制品,让远东野蛮人的金银迅速流入欧洲,为欧洲的兴起让整个中国流干鲜血也在所不惜。这样一来,无论中国内部的大局如何变化,不论控制中国的是满清政府还是张华轩的淮军军政府,又或是太平天国,总之西方诸强打开中国市场的决心不会变,增加通商口岸的决心不会变,让传教士深入中国内地的决心不会变,逼迫中国开放长水航道的想法也不会变,当然,最后还有使用鸦片贸易这种罪恶手段来更快的掠夺中国白银的决心也不会改变。
在中国境内的任何集团和武装都算不得淮军的对手了,而时间已经到了一八五六年的夏初,历史上英法两国寻找借口动手的年头正是这一年,历史的大走势当然不会改变,而第二次鸦片战争的爆发时间和爆发点究竟是否还是亚罗号事件,张华轩心里没底,而淮军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加速国内统一战争的进程,至不济,也要在夏天结束之前拿下北京拿下山海关拿下长城沿线拿下陕甘和河南,这样,彻底稳固了北方局势,在北京易帜之后,他将由一个地方军阀蜕变成北中国的统治者,而且最少在名义上,要成为全中国的统治者。
一八六零的悲剧,绝不会在他手中重演一次。
而抱着这种打算的张华轩自然希望淮军能够迅猛行动,虽然现在的战事已经打的极顺,淮军主力却困守于山东临清,与僧格林沁的主力骑兵遥遥相望却停下了进攻的脚步。一则是军队前段时间打的太凶,需要一点修整的时间,需要送走重伤员调理轻伤员,然后补充军械弹药,而最重要的原因,却是进攻河南的第六镇打的不顺,军队打的极其窝囊,一个月的时间在河南几乎没有什么根本性的战果,这样一来不但不能策应山东主力,还拖住了山东主力集团的后腿。淮军战斗力虽然,也需提防被人隔断补给线,若是淮军主力北上,就算轻松打跨僧格林沁,若是河南清军攻入河南切断淮军补给,就很容易让淮军主力军团在失掉补给后不得不后撤返回山东,这会大大延缓北方战局一战而定的大好局面。而根据军统的消息传报,困守北京的咸丰已经极度的气急败坏,北京城内正在疯狂扩兵,皇帝自己的小金库都掏了个干净,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北京城内各营的护兵与马甲人数增加了十倍有余,仅在五月这半个月内,北京城内就增加了两万多吃皇粮的旗兵。
汉人或是汉军旗人皇帝都信不过了,这一次扩充入伍的是清一水的满洲旗兵。用皇帝的明发上谕来说,什么本朝皆由祖宗率满洲八旗以骑射而定,满洲八旗骑射甲于天下,现在虽是承平日久,然则皇帝相信满洲八旗子弟皆纯良可用,而骑射功夫也必定能朝夕进益,最终再定天下,仍然需用八旗。
这当然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从康熙年间八旗就用不得了,八旗堕落腐化的程度远远越过了当年的蒙古人,二十多年时间这个军事武装集团就根本没有战斗力可言,平定三藩九成靠的是汉军绿营,雍正年间对准部用兵,满兵连战连败,偏生雍正抱着八旗死不放手,任用满洲人为主帅的想法到死也没改变,结果大败亏输,留下的烂摊子交给乾隆去弥补,然后费了几千万两银子用了举国之力平定了一个草原部落,居然还分成几个部分来凑成了十全武功。清朝,其实在它所谓的盛世时就没有所谓的武功了,更不提如今。咸丰的诏旨,怕是黑夜里走道,自己个唱曲子唱的是声嘶力竭,其实,也只是给自己壮胆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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