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他第一次没有立刻答应张华轩的命令,而是迟疑道:“大人,这些人加起来足过百人,难道全部处置?”
“全部处置。”张华轩并不假思索,仍然用一种极其冷静的语调答道:“淮军的俸禄军饷全大清找不到第二支,放眼泰西诸强,军人俸禄也没有这么高的。不仅如此,分土地,福利,军人都是头一份儿的。这些人若不是我,岂有如此好处可享?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有点儿良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反叛,既然银子好处怎么也不能坚定其心志,那么正好借他们的人头,震慑一下后来者。五常,不必多说也不必再请示,凡逃兵与暗中图谋不轨者,一并诛之!”
面对这样的话语,张五常显然也没有办法再行劝说,而且就他的私心而论,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残酷,不过做为一个由家奴出身而被张华轩提拔成中级军官的亲信来说,显然他也赞同张华轩在这一件事上的处理意见。
既然在情报与内务上的事都交待完毕,张五常便即告退,在他折身退出之后,早就等候在签押房外的诸多幕僚都一拥而入,而丁宝桢在冲进房的同时,还不忘用严厉的眼神看一眼张五常,做为一个进士出身而且又脾气火暴的幕僚,丁宝桢潜意识里对军人就有着本能的排斥与不信任,而张五常做为军人里搞内卫与情报工作的首脑,自然更令丁宝桢满怀敌意。
“见过大人。”随着众人一起一抱拳,丁宝桢便向张华轩嚷嚷道:“大人怎么一回来不先见咱们,倒去先见一个军汉!”
丁宝桢虽然在气质上不象一个进士出身的官员,而象一个明火执仗的强盗,不过究其实里来说,还是一个在骨子里浸透了儒家传统学说与教育的带有傲慢与偏见的儒生。
张华轩在他的质问下并不想回答,也很觉疲惫,事实上在这一次事件中,沈葆想也好,丁宝桢也罢,在他看来都是一伙巧妙的旁观者,与那些意志坚定的淮军将士相比,这些从旧体制里淘来的宝贝在忠诚度上肯定有着明显的不足。
不过在这个时候也不是追究的最好时机,况且在大乱将起的时候,这些文职幕僚并没有一个人选择倒戈,而是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然后等候朝廷或是张华轩下一步的动作,就这一点而言,他们已经尽可能的做到最好了。
“稚璜你失言了,适才也是军情要紧。”张华轩不打算去调和文武之间的矛盾,丁宝桢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实干型人才,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为了某一方而去打压另一方,他只是巧妙的把话题一转,向着丁宝桢问道:“稚璜,公地放领的事情怎么样了,还有海门与启东那边的棉田需要更多的人手,我去海州之前就交办下来,你做的如何了?”
谈到他自己负责的公务,丁宝桢的态度就转而变的认真了许多,虽然他对张华轩在舒城之变后见到他们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谈起这些显的有些无足轻重的公务而诧异,不过还是老实答道:“公地放领倒是顺利,咱们在三月份就大约用丈量出认和少量购买的方法,把不少原本无主或是荒地给弄到了手里,从三月到现在,淮安周围十几个州县大约有一万多亩土地归官府所有,然后这两个月时间已经全部放了出去,依照大人的吩咐签了约定,土地无偿放给无地的赤贫农人,不过在三到五年之内,就得依着咱们的吩咐,要么养蚕,要么种棉花,要么就是种植各种药材。根据下官统计,这些领地的人多半愿意养蚕,也愿意种药材,因为胡庆余堂一直在收购,种出来有收成获利比粮食还要大,这样也引得附近不少农人跟着种值,至于棉花……”
丁宝桢顿了一顿,又道:“最近这段时间,淮安纱厂收棉不少,不过因为成品售出不多,所以四周的百姓害怕难以为继,除了原本已经种植的以外,不少人都放弃棉田不敢种值。这么着一来,到海门等地种棉花的人手都不好雇了,大伙儿心里有疑虑。”
说到最后,丁宝桢总结道:“不过大人既然回到淮安,想来诸事顺遂,不会再如现在这般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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