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全盘西化更是失败中的失败,西方文化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中国人只简单的拿来人家的科学与金融体系,再去学一些皮毛的东西,将来有结果就只留下拜金主义这一样东西,原因很简单,中国人没有人家的基督教文明做为文化内核,只学皮毛的话,注定就只剩下四不像。
……头疼呀,第一次考虑到这些问题的张华轩发现自己手足无措。他在翁同和等人的眼中算是当世人杰,在淮军很多将士的眼里简直就是神武天赋,其实在很多时候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只是懂得很多超越时代的东西,再加上起手就开了一个好局,有这么多有利的条件还做不好事,他的智商就算是在中人之下了。而真正严格的评定自己的话,他的整体能力也就是中人之上罢了。让他提出一种新的思想与全新的体制出来,只怕是绝无可能。毕竟政治家和哲学家不是那么好当的,况且就是美国的建立也不是华盛顿一个人的事,而是当时的美国很幸运,开国元郧当中随便提溜出一个来都是百年不遇的豪杰睿智之士。
既然想不好就索性不想,张华轩对自己算是很宽容。反正做为一个前政客,他对每种体制与各种文明的劣处还是知道一些的,既然提不出一个新的东西,在旧有的框架内先修修补补也不失为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他们一行两百多人从淮安出发,连同护兵在内全数骑马而行。一则是因为张华轩不喜欢坐轿子,当时的中国马车也不适合长途奔跑,在这个西方大修铁路的时代再去引进马车就太搞笑了。况且淮安到海州的道路也不是那么尽如人意,道路不修,一路上全是坑坑洼洼的土路,好在这个时代除了淮安还没有任何的工业污染,一路上蓝天碧水,绿树成荫,不是城市也没有那么多的灰土,而且距离麦收的季节已经不远,一路上远远极目无眺,一波波一股股的小麦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着金黄色的光芒,今年正是咸丰五年,历年夺淮的黄河进入了河南兰考,每年折腾淮河与两淮一带的洪涝灾祸并没有发生,所以这半年多来风调雨顺,很少有雨涝或是旱灾,小麦现在又要收获,沉甸甸的麦穗把麦杆压弯了腰,让人一看过去,就是欣喜非常。
只可惜海州这里还没有任何的农田水利设施,也并没有如宿州和淮安那样在前两年就有意识的由官府选配下发良种,再加上没有实行土改,佃农们的兴致不是很高,所以麦子看起来虽然好看,不过仔细估算一下,估计在这样的丰收年头,一亩的产量大概就是在五百斤左右而已。
虽然佃农收的少一样受苦,但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反正苦日子过的多了,想想做牛做马仍然不得一饱,大头要被地主拿走,便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到时候缴不起田租时再和田主打官司好了。
所有的佃农几乎都抱有这种心思和想法,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倒也怪不得他们,不过总的来说海州这里的情形还算很好,风调雨顺收成不错,百姓看起来也算安居乐业,沿途的官道相比别的地方修的也算过关,在当时考核地方官的几个标准中,张华轩在沿途随便打听和观察了一下,就觉得这个海州的地方官如果在吏部的查选之中应该算是卓异了。
不过官场腐败在晚清已经是没救的事情,听说这个海州知州是捐纳的官,在京师没有后台,也没有进士同年照顾,更加不是声名显赫的世家,所以官虽然做的不错,京师也一直不曾有提拔他的打算,而在张华轩这里,却因为这个知州的官声还不错,海州又一时鞭长莫急,虽然在两江苏北淮安附近的地盘已经归张华轩所有,海州的厘金与财政收入也归他掌握,但是他的手一直没有伸过来,只是让张五常安排了一些人在海州,随时观察动静而已。
张华轩现在是掌兵的按察,战时带兵的文官地位不比寻常,况且前一阵子江苏的布政使已经出缺,朝廷现在要张华轩当真出力,已经放出风声来,决定让张华轩补缺,反正江苏有两个布政使,一个在苏州,管辖江苏的几个府,一个叫江宁布政使,专管江、淮、徐、通、海四个府和两个直隶州,现在江宁在太平军手里当然管不到,不过海州正属是张华轩的地盘,现在插手过来,当真是名正言顺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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