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表情,只是眼中闪出地寒芒却令商羽有些不敢逼视。
“是,夫人!但小宛与我向天发誓成为夫妻,永生永世不弃,这件事情便是死我也不能改变信念。”商羽此时则说出这一番话,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服之色。
“小宛早便当做你已死去,如今已经身在空门,信奉我佛!非是凡尘中人,你不可再思念于她,便是她还俗我也不会允她与你相见,你有何物可以给小宛?身份、地位、安全?你连自我安危都不能保证,我李嫣红的女儿岂能嫁与你这等卑贱地下人?”李嫣红听到商羽说话便有些气恼地说道。
商羽不忿地说道:“以我之能,一日三餐,温饱之家必能得到,那权势与财富乃是身外之物,岂可以那些东西来论我与小宛的感情?便算是权势与财富我若用上数年也尽能得到,只是那些我并不在意而已。”
没想到李嫣红听后却是眼放奇光,缓缓说道:“听这番话,你这下人倒也有上些许志气,那便等你在这世间有些成就再来与我说起与小宛之事吧!”
“稍后便要在周庄上岸,你不可与人多说话,进入沈府中后,沈富自会安排你这下人应有地活计,若是你能听话,便还有与宛儿相见之日,若是胡乱说话那便是神仙也救不得你,你可明白?”
商羽听后思索数息后,心道:“小宛的母亲所言也并非无理,只是她太过瞧不起出身平民百姓的我,才令我有些恼怒。实际上,周庄附近也有着元廷兵马,虽然不多,但我若被发现在李家船上,并要前往沈家,势必会拖累到沈家。表少爷对我也还不错,我也不可无礼。”
想到这里,他便点点头说道:“夫人!我听您的,只是您总要解开这些绳索,我已经被您绑了太久了。”身体绑得十分不舒服,他自然想急于被松开。
李嫣红见商羽答应得十分痛快,不由冷笑一声说道:“希望你能记得我的话,否则我必然会先取你性命。”
商羽落在她手中,又曾经听到她与李姓族兄地对话,那是万万不能放他离去地,反正稍后与妹妹相见后也要对沈富说出他的真正身份,让沈富来决定如何安排商羽,便是沈富要杀了商羽,她李嫣红也不会阻止,只要不是亲手杀了商羽便算对得起女儿了。
商羽正要回答,便听李嫣红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你出现在杭州地事情,闹得四处传扬,便连扬州、苏州数座州府都有官兵搜捕你,你若安心呆在周庄沈家便有一丝活路,若是跑出去,很快便会被抓住,你好自为之吧!”
此时却听得外面那名船夫在船头处喊道:“夫人,周庄码头到了!您是否现在下船?”
“从现在起与我一同下船,不要乱说话。”李嫣红说完这句话,伸手便拂在捆绑商羽地绳索之上,绳索立时便断裂开来。
商羽此时一边缓缓站起身来,一边却在心中想道:“若是刘师尊在,与宛儿的母亲相比,他们谁会更厉害些呢?”
正当他想着这种古怪地念头时,由于双腿被绑得时间过久,血脉不畅之下居然险些跌倒在舱中,连忙扶在舱壁上,才稳住身体,这时从小衣中又传入身体一道涓细地暖流,双腿处那种不适之感立时便消退大半。
“还不速速跟上?”李嫣红此时那冷冷地声音传来,登时令商羽静下心来。
“我为何会胡思乱想起来?此时当隐藏好身份,且安稳一段时日,然后便向扬州出发,想来小宛的母亲总不能关我一世,只要我能找到商盟联络之人,便可寻找到陆师傅下落,若是将我那商筹推行开来,数年后我便可成为小富之人,到时何愁这位夫人再行鄙视于我?”
那商筹完全记于他脑中,只是陆绍北曾经嘱咐过他,从此不可向人提及此事,否则必有性命之忧,但拿来自己用那便全无问题,想到这里,商羽连忙答应一声,跟随李嫣红身后走出舱室。
从船上来到岸上后,商羽便觉得身体舒坦许多,脚踏实地的感觉永远比船上那种摇晃地感觉强出许多。
“我们公子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了,管家沈通欢迎夫人。”一名管家打扮地中年人站在码头上躬身向李嫣红行礼说道。
“姨母,甥儿沈富向您见礼了!”沈富站在管家旁边向李嫣红行礼道,身穿地一身绸缎棉袍在阳光下闪着耀目地光纹,看起来十足便是位居家财主,只是未免太过年轻了些。
沈富此时在周庄名声大起,那苏州曾家家主痛失爱子曾子逸,居然数日后心痛病发作身亡,沈富趁机收购曾家十数家店铺,此时已经在苏州小有名气,人称沈万三。
听母亲说失踪多年的姨母要搭船来,沈富母亲李姹紫立时便嘱咐他来迎接,并将货物妥善收好,那些可是他沈富支持张士诚的火器,用于攻城之用,此事只有沈富母子与管家三人知晓。
“起来吧!你小时姨母还抱过你,没想到如今已经是苏州首富沈家的当家家主,此次姨娘一是来看望你母亲,二是将这名叫宋十三的下人交给你,这宋十三很是识得大体,宋十三,还不来见过表少爷。”李嫣红见了沈富后不由点点头,心中很是欣赏沈富,话头一转,却招手让商羽上前见礼。
商羽立时便上前见礼,心中虽然觉得别扭,但嘴中却恭敬地说道:“小的宋十三见过表少爷。”
沈富听得声音熟悉,仔细一看,险些便叫出商羽的名字来,但他心思一转,便明白李嫣红为何让商羽换个名字,商羽身为木羽之事他虽然不知道,但鲁氏逃出泉州后,鲁宛与商羽之事他也略有耳闻,只是不太详细而已,但商羽当时参与众镖师与泉州府守军色目义兵一战却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商羽虽然并不未出名,但沈富却知官府必定会捉拿他。
此番他能将沈家产业经营得如此顺利,便多亏商羽那本书册,只是沈富此时在内心中却对商羽起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只是他还难以一时说出,究竟是嫉妒还是感激,他并不明白。
“原来是姨母送我一名下人,不必多礼!”沈富想明白此节后,便立即挥手示意商羽让到一旁,同时却向商羽递了一个眼色,那是了然于胸地神色。
商羽立时心领神会地退到一旁,而沈富则说道:“姨母,请您上轿!母亲大人正在府中等候您。”说罢便一指身后步之外青石路面上的四人抬轿子说道。(古时除去娶亲时可用八人抬轿,其余人等只有富豪人家才允许四人抬轿子,便是官家也不可擅自乘坐八抬大轿,在当时算是一种极为严格地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