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吐了吐舌头,眼睛却看往担架之上的少年人。
“奶奶!我不会像我爹那样的,只是他那包裹里的几身衣服我很喜欢,您说我是否可以留一件呢?”少年人指着担架上少年腰侧放置地包裹说道。
老人眼睛一瞪,却是陡然泄气地说道:“伢子,奶奶没有教好你啊!别人的东西如何能取呢?那岂不成了抢掠?这少年身体有数处骨折,头部也有一道伤口,若非遇到我们祖孙俩懂得医术并带着草藥恰好可以救他,这孩子恐怕早就死了。”
“想要在冬季在山上寻些紫佛手入藥,偏遇上大雨,如果不是我们在那崖底石下避雨,也不会救了他,这算是天意啊!救人一命可是胜造七级浮屠。”
“伢子!前面还有两里路便要进入村子,我们再少许歇息一会,然后便回村子去吧!卫十九地婆娘就快临盆了,奶奶今晚还要为他婆娘接生!这少年回村子后,必须为他绑上夹板,否则骨折处将不能正常恢复!”
名叫伢子的少年听后答应一声,只是眼睛还是滴溜溜地瞄着担架上少年身侧地包裹。
两日后,泉州城东军营之中,那名临时代为指挥地十户带着百余骑色目兵士带着十多车财物进入军营。
“禀报大王,事情经过便是这样!沃尔特大人与百户大人均被那名鲁氏的管事杀死。所用的武器极为怪异,小的手中还有着那些弩箭,您请过目!”这名十户说到这里,却并无欣喜之意。
“你是说最后那名杀了我侄儿的鲁氏管事跳下山崖,而那鲁氏二小姐居然被鬼神之流救走?这简直荒谬绝伦!你居然以这种理由想逃避主官被杀保护不力地罪过,来人啊!将他给我推出去砍了,叫下一位十户进来!”听到跪于面前这名十户的话后,赛甫丁“啪”地一声,猛力拍响营账中地桌案,立即勃然大怒说道。
“大王,请您饶命,此事千真万确!外面所有死士营兵士皆可为小的做证。”这名十户立即大声呼叫道。
赛甫丁听后高挺地鼻子不由**一下,立即便站起身来,怒声说道:“好,我倒要瞧瞧你串通了多少兵士,来人,将那些死士营士兵分开,分别询问,然后对照他们所说之话,若是有半点虚言,便全都拉出去砍了!”
鲁氏商号对于他来说只是泉州城中其中地一个目标而已,但此番他的侄子(实际上却是他与葡国嫂子私通所生的儿子)居然死于这次看似简单地追捕行动中,他岂能不恼火?
一名传令兵立即便应命离去,而赛甫丁此时转过头来向着身边的一位百户说道:“克努力,你代替我侄儿沃尔特地职位,立即去鲁氏商号将现任地管事抓起来,并让他挑选的人在表面上继续维持鲁氏商号的经营!”
这名百户眼中立即闪出一丝喜色,立即来到赛甫丁面前跪下接令谢恩。
商羽缓缓醒来,却发现身体丝毫也不能动,想要发出声来,却觉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便是睁开眼睛也觉得十分费力。
他只能微微转动眼珠向身处的房间四下里简单地扫视一下,屋子中充满了中草藥的味道,有许多种草物的味道商羽都能闻出来,但还有许多是他所不熟悉地。
屋子中的摆设很平凡,窗户由是那种极为廉价地黄草纸糊就,令得屋子中的光线不是很好,因此商羽也无从看出现在是何时辰。
“我伤得极重,看此情形是被人救了!只是不知此是何处,那悬崖处是山林之中,是谁在大雨中救了我呢?”商羽在心中思索着。
“宁婆婆!您已经回来啦!我婆娘如今肚子居然又不痛了,我想来问问您,这又是何原因?”一道有些沙哑地声音在外间响起。
“哦!十九啊!你婆娘若是肚子不痛了,那便需要再等上三日才能生下孩子,来来,婆婆给你份安神地藥,给你婆娘拿去服下,包管她能睡得香甜,到时生孩子也能顺利些!”
“谢谢宁婆婆!只是你不要再送草藥到城里那鲁氏商铺了,听说永川鲁氏藥铺已经被官府查封,而且鲁氏其它店铺听说也均是如此,而且还抓了他们的管事,连与他们过从甚密地人也抓了起来,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若是您跑去那里,说不定便被官兵们认做与鲁氏店铺的人关系,被当做同党便不妙了!”发出沙哑嗓音之人继续说道。
“鲁氏商号被查封了?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会这样,这世道真是太乱了!”苍老地老妇声音在外间响起。
“听说在湖口镇到永川一带,发生了鲁氏商号车队与泉州义兵的激烈战斗,据说义兵被杀了许多,听说当时出现了一位女神仙在路上救走了鲁氏商号的一位小姐,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些传言如何能信,拿着这包藥回去吧!看来采来的草藥又少了一家收购地藥铺,真是可惜!”老妇地声音传来。
商羽听后心中立即又惊又喜,心道:“难道小宛未死?听来像是被武技极高的一名女子所救!”
他浑然不顾自己的伤势,躺在床上欣喜地想着鲁宛的下落。
“若是她被救出,势必会北上苏州,只是我此时身上伤势严重,只能稍后养好身体再上路寻她!”
便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名少年人惊喜地声音。
“奶奶!你救回来的那小子居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