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心道:“这些账目混淆,进出之间完全不能对上号,而且采买的物品来源产地也五花八门,而且不利于长期存放的物品却购置如此之多,真是岂有此理。”
鲁财见商羽从在桌案后一直摇头,不由有些诧异地问道:“商管事!你为何摇头?”
商羽抬起头来,凝视了鲁财一眼,然后说道:“鲁管事,这账目一向都是由你来亲自做的么?”
“那当然,这账目向来都是由我亲手而做,平时都锁在您身后那个柜子中,这些账目可清晰得很呐!只是您为何要摇头?”鲁财仍旧问道。
“鲁管事,你这账目混乱不堪!总账与分账不明,我需要整理一番,大约需要两个时辰才能整理完毕,你若是有事便先去办吧!”商羽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鲁财当时便心中一跳,心道:“莫非这姓商的小子在看账的时候,看出我在里面做了手脚?”
“这交接得需要你的亲笔签字及按下手印,我才能将转职书交到管家手中备档,然后才能去前院礼宾处就职,我看我还是在这里等您吧!”鲁财心中越发对这位年仅十四的少年管事觉得有些高深莫测。
采买房向来用得都是豆腐账的方法来计算并记载账目,鲁财一向如此做,而且他的前任也是如此做的,因为下人中能识文断字的人就算是很不错地了,很少有懂得术数精于账目之人,鲁福那位管家也对管理账目不甚精通,所有账目都要每月交到商号的陆绍北那里整理入库,现在商羽这位孩童管事居然有盘账的本事,这令他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好!你若愿意等,那也由得你好了!”商羽见鲁福执意不走,只能无奈地任由他呆在这里。
商羽将厚厚的账册一一从身后的柜子中取出来,这不禁将鲁财吓了一跳。
“商管事,你这是要要做什么?那是我掌管采买房三年来的所有账目,你不会是要将它们全部盘点一遍吧?”鲁财有些瞠目结舌地说道。
“正是如此,否则我也不会需要两个时辰!”商羽微笑着回答道,并且从柜子中取出十数本崭新地空白账册。
鲁福心中顿时升起一种极强的嫉妒心理,心道:“难道这小子居然真的会盘账?而且只用两个时辰,便能将我积攒了三年的账目计算清楚?若他所说是真的,那让他继续留在府中,不但我失去采买房这油水多多的职务,就连大哥那管家的地位也必会受到影响。”
“他才十四岁便当了采买管事,若是再过得几年,那大哥岂不是将管家的地位都要让与他?那我们数代做为鲁家地位崇高的下人,岂不会完全失势?”想到这里,鲁财开始在一旁盘算起来。
可是当他看到商羽盘账的速度与方式后,顿时再度惊呆在那里。
只见商羽迅速将所有账目按照年份分为三份,并且按照月份按顺序排列好,然后便拿起其中一年的账册飞快地计算起来,而商羽完全是弃桌案上的算盘于不顾,而是每翻一页便将手抚在虚空中不停的抖动,带起一片虚影,右手则拿起笔来蘸好墨汁开始迅速地在新账册上书写起来。
“他这是在做什么?我是否眼睛花了?连算盘都不用,他这是在做账,还是在胡乱写些东西?”鲁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揉揉眼睛再度向商羽望去。
只见商羽不多时便再度取来一本账册。还是如方才那般,一只手翻页并在虚空中抖动,另一只手迅速地书写,不多时那第一年度的账册便下去了一小半。
“这小子绝对是在胡乱写着,看来我对他的估计有些过高,这世间绝无人能像他这般盘账,连算盘都不用,简直是令人笑掉大牙!”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响,鲁财转脸望去,立即恭敬地说道:“陆先生!您来啦,小的鲁财向您见礼!”
听到鲁财地话,商羽抬起头来望去,顿时惊喜地说道:“陆先生,您怎么来了?”
“呵呵!小羽,我知道你今天第一天做管事,而且你母亲在客栈内也甚为挂念你,这采买之事犹如商号中经营诸事之缩影,看似简单,实则并非易事,所以我便过来瞧瞧!”陆绍北微笑着看着商羽说道。
“陆先生,我要快些将这些旧账盘查整理一番才好与鲁管事交接,请您稍坐片刻,我不能陪您聊了!”商羽有些歉意地向陆绍北说道,陆绍北犹如他第二位老师,行商中的术语与各地商家的经营方式都是由陆绍北教与他的,商羽自然是对陆绍北尊敬有加。
“没关系!我先看看你做账,稍后我便会去面见老爷!你不必停下。”陆绍北赞许的望着商羽说道,在他心目中,商羽与小四都是将来在商道经营中可以有所建树之人,特别是商羽,仿佛天生便对商道有种特别地天赋,陆绍北见商羽如此重视手头的工作,自然是感到很是欣慰。
“先生,那我就继续了!”商羽见陆绍北如此理解他,便再度埋下头去开始盘点账目。
当陆绍北看到商羽那在虚空中抖动的左手带出的残影,而右手则不停的在账册中书写时,眼睛中不由显出一种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立即转脸向鲁财说道:“鲁管事,你且先退到外面去,我有话要与商管事说!”声音中带着股难掩的喜意。
鲁财一愣,但随即便向陆绍北施了一礼,然后便向外退去,只是他从陆绍北的表情似乎看到了有些不寻常的意味,出去后便躲在门口,想要听听两人在说些什么。
只听陆绍北说道:“小羽!你且停下,你这种不用算盘的奇特计算方法是从何处学来?”话语中充满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