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什么大人物?这城里的知府是老爷地好友,算不得大人物!如今也只有那方才进城的郡主才可称之为大人物,你在胡乱说些什么?”管事张仍是不悦地说道。
十万担盐可并不是小数目,通过官府地盐田,每家商号都可在每年经手近万担食盐,就算今年库中有些存货,那也是准备两月后才运往北方,这样大的数目只能与其它商号联合才能提供,还要向官府报备,管事张若是能协调做成此笔生意,鲁氏商号此前的亏损数目将大为减少,是以才对小四有些不悦。
“张叔!来地就是郡主,她那马车可是很独特地!而且还有一位将军随侍在车外,您快去迎接吧!”小四有些焦急地说道。
“啊!郡主千岁真的来了?小四,立即去后面通知陆先生!”管事张立即吃了一惊,心中不知这位郡主来到鲁氏商号会有何事,有些摸不着头脑,便马上令小四去后面通知陆绍北,陆绍北可是鲁氏商号实际上的总负责人,连鲁氏家主都要对他礼让三分,鲁氏家主久病在家,这数年来鲁氏商号可始终是陆绍北在经营着。
“不必了!我来此只是来向陆先生拜谢,再有也是将一对苦命母子交托与他照顾!”一道清脆地声音从门口传来,却是襄兰儿带着商羽与商梅氏母子走进门来,身后还随着一名持剑武将。
小四听到襄兰儿的话后立即便停住脚步,回身便跪倒在地不敢抬头,管事张也马上跪下并高声说道:“草民鲁氏商号管事张提五叩见郡主千岁,请恕迎接来迟之罪!”跪下后心下还在揣测,是否是郡主要亲自查案,解决鲁氏商号目前地困境,但细想又觉有些不合常理。
在商号厅中的数名富商也急忙跪倒在地,商人虽然地位比之平民要富庶许多,但士农工商,若是没有功名在身,商人的地位并不崇高,能在来到泉州府见到一位郡主他们也觉得很荣幸。
“张管事,你们都起来吧!带我亲自去见陆先生,其余人都留在这里!”襄兰儿说道此处,不由望向那跪在地上的小四。
正是小四带着他从后院进入商号车队之中,很巧妙地混出城去。
张管事此时连忙站起身来答道:“是,我为郡主带路!”说罢在前方侧身相让。
襄兰儿此时将眼光停留在商羽那穿着地特大号家丁衣服上时,不由微笑起来,说道:“你们母子也留在此处吧!稍后我会命人带人们进去。”
“是,郡主!”商羽与母亲同时应声说道。
襄兰儿此时才点头随张管事向后进而去,而随在身侧地赵清赵千户则急忙跟上去。
等襄兰儿三人走进后进后,小四这才抬起头来,却突然看到商羽母子出现在眼前,不由骇得跳起身来。
“商婶,小羽你们怎么突然都进了城,还与郡主一同前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四大声向商羽丙人问道。
商羽看到小四,刚刚想起村中发生的惨案,心头正一阵难过,见小四问起,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商梅氏却在一旁突然放声大哭道:“小四!你娘被那天杀的指挥使派来的恶兵杀了,全村人都被杀了,只剩我们娘俩因为在村外躲避,才得以幸免!”
小四听到商梅氏地话后,马上便想起前日里将那二百四十文钱交给商羽地情景,马上便喊道:“商婶!你不要骗我,我昨天才托小羽将铜钱送回家,不久后我就可以回去见我娘!她老人家怎么可能会死?小羽,你说,商婶是不是再骗我?”
商羽含泪摇摇头,咬着牙说道:“我娘说得是真的,李婶与全村地村民今日都已经过世了!”
小四听后脸色发白,手中数张帖子掉向地面,立刻便摔倒在地,听到这悲惨地消息后已然晕了过去。
“陆先生,十分感谢您对我的救命之恩!当时我不便说出我的身份,现在在此向您再次致谢!”在详细询问鲁氏等几家商号与他赵姓商号之间数次生意上的争端后,襄兰儿起身便欲向陆绍北行礼。
“万万不可,您是郡主千岁,如若向草民行礼,岂不是折煞草民!一切都是您福缘深厚,才会逢凶化吉,草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可不敢当您如此!”陆绍北立时便跳在一旁,避过襄兰儿这一礼。
“陆先生,三日内希望以鲁氏为首地数家商号将市舶司官员与那札柯差不法之事到知府衙门正式呈递状纸,那商羽母子到上堂之日也必须带到,我当还泉州一个清明地行商境地,算是对先生的谢礼吧!”襄兰儿由衷地脆声说道。
虽然陆绍北无心救她,但事实上却终归救了她,而且鲁氏商号等数家商号分号遍及中原各地,能令这数家商号正常经营,便可保住泉州的六成以上地税收,这也是此来的原因。
而带着商羽母子也很不便,她一位郡主怎可带着一对平民母子居住在一起,是以顺道带来鲁氏府中。
“郡主,此事会照您吩咐办好!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状纸,知府大人早就说郡主会来为我们泉州各大商号主持公道!”陆绍北躬身行礼说道。
“那商羽母子我看甚是可怜,就安排他们母子在鲁氏中做工吧!全村人被屠杀,房屋全毁!等数日后,札柯差必会被斩首,陆先生,听您谈吐不凡,日后希望您能脱离商号,我可以举荐您进入市舶司中任职!”襄兰儿昨日在商号中便看出陆绍北非同常人,此时更是很看重陆绍北,才如此说道。
陆绍北却是心下一惊,心道:“这名郡主果非常人,居然能在谈吐间便看出我不止是一位账房,以后势必要小心些,不可让她太过注重于我,这可对我不利!”
当下便拱手说道:“不敢!草民只是小小一名账房,粗通文墨,可做不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