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小,全围着孩子转了,到后来孩子都大了,她想到处去逛逛,却又生了病,几乎天天在医院和疗养院之间转换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区党校呢。
学校的大门看起来挺气派的,里面的建筑看起来有些旧了,但浓浓的树荫下,不时走归来三五成群的学生,校园里没人吵闹,挺安静。
这气氛的确适合学习。
林雨珍现在的工作环境,就是在大街上,有时候特别乱,有时候尘土飞扬,压根没办法一边干活一边背课文。
回到家学习也不方便,小厨房里特别热,坐一会就汗流浃背了,林雨珠和林宇强回来了,还时不时会打扰她。
她在一瞬间改变了主意。
这党校的工作,是许俊生的堂叔给找的,也不知道找的党校的哪个领导,但不管是谁,总不可能还是田香兰的妹夫了。
她不知不觉来到了人事科。
“同志你好,我是来报到的。”
今天张科长不在,人事科置办的是个姓陈的科员,抬起头公事公办的我呢,“叫什么名字?”
“林雨珍。”
陈科员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格,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又从下到上扫了一遍,说,“没有你的名字。”
林雨珍神色平静的走出党校。
下了电车,她跑到附近的副食店,本来想买两分钱的冰棍,想了想,买了五分钱的雪糕。
边走边吃,回到家正好吃完了,洗了把脸,她就开始认真学习了。
今天因为去党校,已经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了。
五点多钟,大杂院里逐渐热闹起来了,上班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林雨珍也赶紧收了课本,先把炉子点上烧水。
只要炉子一点着,小厨房就热的没法待了。
林雨珍一边默记刚才学的内容,一边在水池子上洗衣服。
林二爷先到家,见亲闺女在洗衣服,忙拿出自己的两件脏衣服,说,“雨珍,这两天怎么没见俊生来?”
林雨珍说,“来的还少啊,回回都带着东西来,您还不满意啊?”
这人的嘴真不能惯着,一旦习惯了,吃不着就难受,许俊生带来的点心,昨天还剩了半包,刚才他一看却没有了,一块都没剩。
这喝茶不吃块点心还真是不太得劲儿。
林二爷讪笑了两声,“嘁,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爸爸是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
林雨珍不为所动,继续搓洗着衣服。
林二爷瞅瞅院子里没几个人,把声音放低了,“雨珍,你和俊生也好了不短时间了,等他再来,我得跟他提一提订婚和结婚的事儿!”
林雨珍嫌弃的指着盆里的衣服,“爸,您这衬衫怎么弄得这么脏啊,瞧这领子,都洗不出来了吧!”
此时黄翠芬恰巧下班了,听到这话笑着说,“可不是,你爸这衣服都穿了好几年了,领子得换换面了。”
林雨珠最近跟着同事学了点裁缝手艺,立即说,“爸,等我休班了,我帮您换啊。”
林二爷美滋滋的进了屋子,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金山胡同这边,许俊生正在酝酿一场大吵。
许俊生是个惹祸精不假,倒是从来不会跟父母吵架,最多犟几句嘴。
今天中午,他突然接到堂叔一个电话,许运来在电话里语气不是很好,说既然林雨珍找到了更好的工作,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
许俊生都听懵了,连忙说没有。
许运来这才又说,是田香兰去党校找了校长,说林雨珍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就不去党校报到了。
后面堂叔还说了什么,许俊生都没听清,他挂了电话就想请假去找林雨珍,但又有点不敢去。
他妈办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不给林雨珍找工作就算了,怎么还能搞破坏啊?
那天林雨珍说的话,她说的很委婉,但他也听懂了,说的不就是生怕他家里人捣乱,她会在党校干不长吗?
当时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因为觉得他自己家里人还不至于这样,谁能想到他妈真的这么做了,不给林雨珍找工作就算了,怎么还能搞破坏啊?
许俊生昨天单位加班,本来今天打算去找林雨珍的,这下也没法去了,他一下了班回到家就准备好了,要跟他妈大吵一架。
许俊生吵架没经验,全靠吼。
“妈!你什么意思啊,你去党校干嘛了?”
田香兰一进门,就被小儿子吼了这么一嗓子,吓了一跳,把皮包挂在架子上的时候手都哆嗦了 许广汉瞪眼,“俊生,你都多大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你瞧,你妈都被你吓着了!”
田香兰没想到儿子这么快就知道了,她笑着问,“谁告诉你的,我今天上午哪也没去你,在单位开会了。”
许俊生盯着她妈的脸,努力想要找出破绽,十分坚持的说道,“你就是去了,你还骗人家校长,说给林雨珍找到更好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