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坦诚相对

终于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有多么危险了吧，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南城现在成为众矢之的，知道为什么吗？不就是南城拆迁这块肥肉惹的祸吗！现在别人都把你当成绊脚石，恨不得把你一脚踢开。”唐百川不咸不淡的对我一番开导，无非是想让我明白我和他合作是一件多么英明的选择。

    我嘿嘿冷笑道：“他们想把我踢开，也要小心伤了自己的脚。我杨光虽然稚嫩，南城帮也处在动荡之中，可是廋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任何人要动我们的奶酪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师兄，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不管是谁做的，我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黑暗中唐百川目光闪动着盯着我，他拿出一支烟又叼在嘴上，我把火机打开凑到他面前把烟点燃。唐百川连着吸好几口，车厢内立刻变的烟气密布，我甚至看不清唐百川的脸。

    “你今天和刘天成谈的怎么样？”唐百川突然问道“谈话的内容是不是也是关于南城拆迁的，刘天成开出什么样的条件？你同意没有？”

    一连串的问题，我被唐百川问的愣在那里，僵持着自己拿火机的动作。唐百川怎么知道这么多，他怎么知道刘天成找我是为了南城拆迁的事情。我不禁对唐百川的敬佩又多几分，唐百川对省城现在黑帮的局势是在时刻的关注着，他从来没有掉以轻心，而且我们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他的监控当中。

    我回过神来如实的回答：“是的，刘天成找我是谈关于南城拆迁的事情，他开出的条件是帮助我共同对付东城雷鹏，被我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要拒绝？”唐百川追问道。

    我反问道：“我有需要他刘天成帮忙的必要吗？”

    “你知道这样你就真的成了众矢之的，在省城的黑帮中你将成为刘天成的头号敌人，你想这样他会放过你吗？”唐百川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师兄，你以为我答应他就会有好日子过吗？”我冷笑一声回答“我答应你的条件后，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按照您的意思您是要我替您统一省城黑帮，那么刘天成我们迟早是要交锋的。既然刘天成早就注定是我的敌人，我为什么要养肥我的敌人，猪要是养肥了过年还能杀，敌人要是养肥了那不是自取灭亡吗？”

    “可是，你也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就和他撕破脸皮，年轻人，迂回战术你懂不？”唐百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不是说了吗，在取得南城拆迁权以前不要发生意外，你看现在搞的，明天你就成省城的风云人物了。你知道吗，你现在需要的是忍，是忍耐，雄心的一般是耐心懂不懂？”

    “师兄，您说的道理师弟我都懂。”我满面真诚的对唐百川说，因为唐百川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师兄，位置不同你不可能体会到我的感受，有很多的事情道理都很通，可是做起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你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南城帮几百的人都看着我，他们把刘天成视为头号敌人，夜总会的事情兄弟们都耿耿于怀，他们中大部分人还在怀疑商大哥的事情是刘天成做的。我违心答应刘天成没有问题，我可以回去说是缓兵之计，可是那要南城的兄弟相信才成。我要是那么做会伤害南城兄弟们的感情，您知道他们要是对我失望了后果会是什么样吗？师兄，黑社会有黑社会的规矩，尔虞我诈不假，可是表面的道义你要是没有了，就根本没办法在道上混了，因为你的自己人都会瞧不起你。”

    我把话说完，唐百川沉默不语目光拧向窗外。我终于吧烟叼在嘴上，把火机打开点燃吸上一口。辛辣的烟气在我肺里转了一圈口从鼻腔喷出，我也陷入沉思当中。

    良久之后，唐百川回过头来，声音低沉的对我说：“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在拿你当棋子，认为我在利用你，我不讳言诚有此意。这个世界谁不被利用，谁又不是在利用他人。你借着老师对我和齐智的恩情来换取你想要的东西，难道不是在利用老师，不是在利用我和齐智？所以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对你的利用而感觉到心里不舒服，好像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似的。师弟你何尝不是在利用师兄我呀？我问你一句，王祥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如实回答我。”

    唐百川的话如同铁锤重击我的心，他的话太尖刻，我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因为唐百川说的每一句都在践踏我虚荣的自尊。是呀，这个世界谁能不被利用，谁有没有利用过他人。父母是最无私的人了，可是他们在养育儿女过程中最大的愿望竟然是为他们养老送终。

    唐百川最后的一句话更是几乎把我逼到绝境，我该如何回答唐百川。

    “师兄，是我做的怎么样？不是我又做的怎么样？”没有办法我只能以这种含糊的语句来应付唐百川，我觉得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感觉气短。

    唐百川长叹一声道：“我早就知道王祥的事情是你做的，我没有追问就是因为我的心里也很矛盾。你这样做其实就是你心里有十足的把握，即使王祥的事情败露，我要想继续利用你也会为你摆平。王祥的案底足够他判死刑，可是你没有权利结束他的生命。然而我们却拿王祥没有办法，这其中有太多的人为因素在里面。你有你的难处，我有我的难处，每个人都有自己能力达不到的死角。所以我找你合作，就是想通过你解决一些我们警方无法通过正常途径解决的问题。”

    我静静的听着唐百川的话，唐百川停顿片刻后继续道：“咳，王祥的事情不提也罢，不过以后你要是再做如此的事情必须先给我打个招呼，你这样贸然行动是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的麻烦的。解决事情有很多种方法，你要选择的不是让自己感觉最痛快的那种，而是要选择对自己危害最小的那种。师兄告诉你，这世上最好解决此类事情的方法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