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全真教的高徒么?此地不是终南山的地界,为何这种剪径的强人这么多?”不等那几个道士发问,陆白衣就一脸不屑地问道。
他就是有意去激怒这些牛鼻子,只有愤怒的人才不会去思考,而且一开始就得罪别人的只有嚣张跋扈的浪荡公子才做得出来。他就是要给这些人留下这种印象,这从一开始就排除了自己是邪道的可能性,并且还可以掩盖自己的身份。
世人皆知,多金出败儿。那么,一个富家的浪荡子弟学过几手拳脚,出口桀骜不驯自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一旦理所应当,自然会有忍让与包容,更何况,这种理所应当的背后还有孔方兄撑腰,自然底气十足。
果不其然,几个牛鼻子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然而他们却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为首的青年道士似乎有些威信,当前站着,拱手说道:“公子既然知道了此地的险恶,不如早早归去,莫要再招惹了强人。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一次或许能够应付,万一遇上啸聚山林的大寇,恐怕以公子如今的武功,性命难保啊!”
说得多好听,实际上也就是在威胁陆白衣,让他爱哪去哪去,别在这里碍眼。
可是陆白衣可不会随了他们的意,就凭身后车厢里的那位赤练仙子,几个三代弟子就敢在他面前嚣张,真是打狗不看主人是谁。
大约是当了多年的单身狗,狗这个形容词在陆白衣眼中大约只能算自嘲。
心思百转,白衣的少年摇了摇头,跳回马车上,拱手回答道:“遗恨绿苔痕,可怜年岁深。无知朝阳暖,罕闻越龙门。”
山里的道士大多书读的多,更何况是全真教。几个青年道士一听,顿时心头火起,四句诗做得不怎样,可每一句都在嘲弄他们是井底之蛙,这就是陆白衣已经大师级别的嘲讽技。
陆白衣对于遇上全真门人,早有预料,他也想见识一下名门正派的水准,不仅仅是探一探这个世界的深浅,也是认清自己的位置。人只有自知,方能进步。
车厢内,洪凌波看着一直端坐的师父,十分好奇。要知道,她这个被称作赤练仙子的师父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然而直到现在,她都任凭那个浪荡子做主,没有丝毫怒色。
怎么说呢?好奇怪。
李莫愁无视了自己徒弟的好奇,她自己清楚为了给陆白衣贯通体内经脉,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光是内气消耗了起码九成,这可不是一两个月就能恢复的。
陆白衣这种做派,不仅是试探这个世界,也是为了保护她。这一点,陆白衣懂却没有说,她懂也没有说,但是心中却很安定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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